,这个堂号出自唐人名句,估客昼眠知浪静,舟人夜语觉潮生。
贾琮对这诗句闻所未闻,只做出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微笑点头称赞“甚雅”。
“诸位久等了,老朽总算不辱使命,有幸请来了伯爷。”江别鹤引着众人走进堂内,拱手笑道。
众人忙起身拱手道:“见过伯爷。”
“诸位别来无恙?”贾琮看着堂内十几家曾经在自己手里买去窝本的大盐商,笑道。
“托伯爷的福,一切都好。还未恭贺伯爷加官进禄,青云直上。”众人笑道。
贾琮打个哈哈,与众人寒暄两句,在首席坐了。
“本来不打算叨扰各位,不过听江老爷子说,众位地方贤达硬要请我一个东道,琮想着不吃白不吃,就厚着脸皮来了。”贾琮笑道。
“伯爷说笑了,您能赏光,是我等天大的体面。”众人忙陪笑道。
见珍馐美馔流水价上来,顷刻间在桌上堆了几层,贾琮呵呵一笑,端起一杯酒,道:“诸位盛情,琮愧领了,就借花献佛,敬诸位贤达一杯。”
“伯爷请。”众人忙起身,举杯引尽。
“吃菜吃菜,本督也饿了。”贾琮笑道,提起筷子与庞超、江别鹤等略一示意,便自顾自吃起来。
众人不敢打扰,忙跟着吃菜,心中却在计较待会怎么说话。
如今林如海虽走了,留徐清掌管盐务,以他们的关系,贾琮若打个招呼,徐盐院哪会不卖个面子。这也是他们务必请贾琮一会的原因,想着提前铺路。
贾琮吃的甚快,片刻就吃了个饱。
众人见他放下筷子,忙跟着放下,静候他说话。
贾琮笑道:“诸位可吃好了?”
“谢伯爷关心,吃好了,吃好了。”
“嗯,既然吃饱喝足了,我便谈两件事。”
“伯爷请示下。”众人忙道。
“当年我姑母、表弟,也就是林盐院的夫人、爱子在扬州不明不白的殁了,诸位可知道?”
众人怎会不知,心中一颤均不敢答话,难道贾琮要翻旧账,借题发挥?
贾琮又道:“三年前,本督相助林盐院重核窝本时,有人雇佣大河帮悍匪夜袭盐院衙门,诸位可知道?
前日大河帮水匪作乱、倭寇犯境,也有盐商中人暗通款曲,诸位可知道?”
众人不敢不答,忙道:“请伯爷明示,我等实不知情。绝不敢犯此大逆不道之罪。”
“不必惊慌,本督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诸公大可放心。”贾琮淡淡地道。
“伯爷明察秋毫,断案如神,我等素知。”
心里没鬼的人松了口气,暗道有人要倒霉了。更有心思活泛的已经在考虑怎么吃掉腾出来的盐业市场份额。
万家、归家、海家三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是一紧。
贾琮呵呵一笑,也不废话,朝三家看过去:“万家主、归家主、海家主,三位可有什么话说?”
三人慌忙起身,躬身道:“伯爷明察,我等实实不知。”
“嗯,不知是福。既然吃饱了就上路罢,说不定上了路就想起来了。”贾琮淡淡一笑,早有几个校尉进来,将三人拿下。
“伯爷!无凭无据,我等不伏!”
“伯爷,冤枉啊!”
“伯爷,莫要冤枉好人!”
三人忙大声疾呼。
贾琮哈哈一笑,环视众人:“各位看看,什么叫死到临头尤不自知。我若无凭无据,怎么不点别家的名,单单点你们三家?
常言道,久走夜路必撞鬼。三位干了这么多大事,还指望着瞒一辈子不成?带下去罢。”
三人脸如死灰,还待喊冤,早已被锦衣校尉掏出破布堵上嘴,拖了出去。
堂内众人无不胆战心惊,没想到今日把个活阎王请来了。
贾琮笑道:“诸位莫惊,你们又没干坏事,怕什么?”
“是是是,伯爷说的是,我等万死不敢与此等匪类为伍。”众人忙干笑答应。
“这就好。”贾琮点点头,又道:“潘桑,派人把这三家抄了,他们手里的窝本,收缴后送回盐院,请徐大人对盐商中的正义忠直之士多加关照。”
“是,大人。卑职早有安排,保证没有漏网之鱼。”潘桑道。
江别鹤心中大喜,就这一句话便值得一座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