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尖嘴利得很,几句话就将自个儿堵得说不出反驳的话。即墨秋道:“且不管荀定此人如何,光是让人未婚先孕这点便叫人看不上。”
林四叔嘀咕:“你们公西一族女子不族内通婚的话,不也有借了种就跑的么?”
在场几个外姓,他对公西族了解最深。
公西仇道:“主动跟被动能一样?”
即墨秋也点头:“前者是你情我愿。”
林四叔弄不懂这俩人的脑回路,道:“你们怎么保证,荀定两个不是你情我愿?”
方衍出声打断几人无意义的讨论:“与其在这里耽误时间,倒不如亲自去看看。”
真相如何,眼见为实。
林四叔和晁廉纷纷赞同。
唯有少冲拍着少白的肩膀,支援兄弟:“倘若姓荀的不做人,少白,我就帮你将他打穿!撒泡尿将他骨灰拌饭喂狗吃!”
方衍气得脑仁疼:“你别添乱!”
本来公西一族这对叔侄的脑回路就不正常了,再加上一个会拱火添乱的少冲,方衍都担心他们仨大闹婚礼,回头齐齐上康国的通缉名单!一行人预备赶往康国王都凤雒。
掐指算时间,应该赶得上荀定大婚。
赶不上也没关系,赶得上公西来生产也行,公西一族的人根本不承认世俗的婚仪。
与此同时,金栗郡。
连着两三天,经历前所未有的动荡。
境内各处都有身穿七卫四率军服的兵马走动,茶肆、食肆、布庄、花船、暗巷……各处皆有他们身影。先包围、再踹门,屋内的人还未反应过来逃窜反击就被抓个正着。
“天枢卫办事,闲杂人等散开!”
“开门,束手就擒!”
“呔,全部都老实一些!”
一些被抓的人见逃窜不掉,故作无辜地大声喊冤:“军爷啊,你们怎么瞎捉人?”
“冤枉啊,草民冤枉……”
“狗官,你们凭什么拿人……”
“天杀的,快来看啊,当官的杀人了……”有个青壮汉子挣脱束缚,刚跑没两步,后腰被人狠踹一脚,跟着又有两人上前将他摁在地上,他干脆豁出去,张嘴咒骂大叫。
负责督办此事的钱邕是个狠人。
一早就吩咐下来,不用惯着这些叛军贼子。若是乖顺识相,还能留一条命,不乖就当场击杀。看到有人头颅滚地,鲜血喷涌,听到动静探出脑袋的庶民吓得面如白纸。
为首的兵卒拎着鞭子一一警告,大声叱骂道:“你们看什么看?这里的事情跟你们有干系吗?做好自己的事!难不成你们都是这些叛军的同伙?包庇王庭通缉的要犯?”
兵卒的声音又尖又高又洪亮。
被她视线扫过的庶民纷纷缩回了脑袋。
偶尔还能听到几句不忿和咒骂:“呸,给王庭当走狗,一个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哪里还有一个女儿家的模样。平白无故乱抓人,这天地下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公理?”
类似的情形在金栗郡各地发生。
沈棠的行动很快。
她趁着龚骋和柳长史反应过来之前,争分夺秒铲除北漠这些年安插经营的暗桩。
仅第一天便将金栗郡全境筛一遍。
第二日,坤州境内掌控力度较轻的郡县也被清洗一番。她不信任各地郡府兵马,不排除里面有内鬼通风报信的可能,此事全部交由七卫四率出手。以雷霆手段,将叛军打了个措手不及,许多躲藏极深的叛军和北漠暗桩尚在睡梦就落网了,醒来还一脸懵。
牢房根本不够用。
沈棠便让他们全部戴上枷锁,以铁链相连,有文心武胆的全部封禁丹府,若还不识相闹事儿,允许完全废掉他们的丹府。刑部人员加班加点,顺藤摸瓜又找到其他线索。
有些眼线果然藏身各地官署。
他们有的是文吏,有的是洒扫粗使。
爬到一定高位的也有。
抓他们就费了点儿波折。
有些人发现不对劲,早早潜逃。
沈棠早有预料,封城的封城,封关的封关,排查所有可疑人员!一个都不能放过!
看着街上行色匆匆的巡逻兵卒,茶肆内的络腮胡男子强行按捺焦急情绪。不多时,有个庶民装扮的布衣青年过来,二人低声交谈:“附近三个联络点也都被端掉了。”
络腮胡男子面色阴沉得滴水。
攥拳道:“姓沈的下手够快啊!”
这前后也才多久时间?
顶天了两天。
两天时间连同金栗郡在内九个郡县全部被清理,侥幸没落网的北漠暗桩和坤州叛军还都东躲XZ,避着街上这些巡逻兵卒。
这些人排查太仔细了。
布衣青年也就是经过伪装的龚骋劝她道:“此处不安全,还是趁早离开为妙。”
这个络腮胡男子便是柳长史。
她的文士之道颇为特殊。
伪装之精妙,连龚骋也辨不出真假。
柳长史气得险些压不住火,看着龚骋恨得牙痒痒,恨声道:“若不是你非要跟人斗一场……损失或许没有这么大……”
龚骋对此不置可否。
即便没浪费那半天时间,也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