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还要齐心。若能齐心对外,怎么紧密都无所谓,但齐心逼他,这就让吴贤很是不满了。第一次萌生出好好修理的念头。 好不容易处理了赵奉一事,跟着又接连爆出赵奉之女和沈幼梨的真实性别,还顺带让他发现赵奉和徐解生出异心的把柄…… 若是平时,吴贤早就发作了。 此刻却只能将事情狠狠咽回肚子。 毕竟,天海和陇舞还要结盟,共同对抗黄烈等人。跟生存相比,这些都不重要。 吴贤笑着接待了崔孝等人,仔细询问沈棠境况,打听她目前的兵马数量。崔孝仿佛没察觉,从容应对,该说的一字不落,不该说的守口如瓶。一时,气氛还算融洽。 偏偏,有人就不乐意了。 吴贤设宴,薄酒招待崔孝等人,此前挑事儿的武将瞪着那双铜铃大的阴鸷眼睛,阴阳怪气地道:“崔使者此前好像说过‘崔某曾事吴公’,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问的是崔孝,看的却是秦礼。 崔孝仿佛看不到刀光剑影,轻摇刀扇:“公肃投奔吴公多久,崔某便效力多久。” 武将似轻蔑地“呵”了一声。 咄咄逼人道:“哦?当真?那崔使者又是何时投奔的沈君?竟是连一声招呼也无。怎么说也共事了这么多年,倘若崔使者有了更好的去处,主公自然也不会拦着。” 一番话,听得公西仇等人津津有味。 瞧,谁说武胆武者不善脑力的? 这位夹枪带棒、阴阳怪气、笑里藏刀的嘴皮子功夫可不比寻常文心文士弱啊。 只差明说崔孝是吃里扒外了。 招呼不打就跑路,不是背叛是什么? 崔孝轻笑着弯了弯眉眼,没有被对方激怒的意思,面上毫无羞愧:“哦,崔某在淼江渡江一战结束就递交辞呈了……不过吴公日理万机,没有注意到也正常……” 说来可能不信,但崔孝真的走了流程。 但他也清楚,自己那份辞呈就跟自己以前写的建议一样,全部没被吴贤看进脑子。 这事儿,也能责怪他么? 被点名的吴贤:“……???” 不是,他有收到崔孝的辞呈吗? 一时间,吴贤如坐针毡,他真不知这事儿,但又不能明着说:“确实有善孝的辞呈,只是没想到善孝选了沈弟……妹。” 没有,他也得说有。 那武将冷笑:“去的还挺急。” 他说完,旁边一人还帮忙开腔:“沈君素有仁名,崔使者选择她,再正常不过……只是不知道为何突然萌生去意?” 是不是对吴公有什么不满?是他崔善孝独有的不满,还是秦礼一系大多数想法? 仍是针对秦礼。 崔孝道:“虽说是为了推翻暴主,但盟军不顾劝阻,冰封淼江,人为制造凌汛,令淼江下游暴涨,燕州境内水患,害得数十万庶民无家可归,流离失所……恕孝直言,道不同不相为谋!崔某萌生去意,有何不对?” 那人道:“沈君也在盟军之列。” 崔孝:“吾主彼时不在场,其帐下主事康季寿也曾据理力争,奈何人轻言微。崔某去后,并未投奔沈君。只是跟着难民一起逃亡的时候,偶然遇见沈君,受其招揽。” 吴贤:“……” 尽管他什么都没说,但就是感觉自己被骂了,眼瞅着自己帐下的不依不饶,他出言打断话题。因为他脸上几乎要溢出来的阴沉,底下的人也见好就收,没有继续挑衅。 这一顿吃得吴贤无比郁闷。 碗中麦饭更是前所未有地喇嗓子。 待宴席结束,吴贤派人安顿援军兵马。 崔孝还有了一顶单独的帐篷,脱了足袜要坐下泡个脚,帐外传来赵葳的求见声,他又将足袜穿了起来:“大伟,进来吧。” 赵葳掀开营帐门帘,一双眼睛红红的。 “崔叔……” 大高个儿侄女双手绞着指头,瘪嘴红眼,眼眶的泪水似乎下一秒就能夺眶而出。 崔孝:“……” 他有些怀念多年以前,娇小玲珑又泼辣明媚的小侄女,眼前的赵葳,看着像是一个不爽就能冲上来邦邦两拳的凶悍土匪。 他头疼地揉着太阳穴:“怎得了?” 赵葳瘪嘴:“侄女担心阿父……” “所以?” “崔叔带我去探望他好不?” 崔孝对此一言不发,没一会儿,头顶阴影将他笼罩,大侄女拽着他宽大袖子,小心翼翼地求道:“求你了崔叔,好不好——” 眼睛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