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迟疑,迟疑中又含着几分动摇。好半晌过去,他道:“先生名讳倒是与末将一同僚一样。” 崔孝问:“有无可能,就是一人呢?” 信使:“……” 信使:“???” 信使:“!!!” 他的脑子险些烧掉。 崔善孝是什么时候到了沈君帐下? 信使居然一点儿印象都无。 崔孝打断他的思索:“这些琐碎无足轻重,当务之急是快点找到吴公兵马。” 沈棠的猜测是正确的。 崔孝的文士之道确实很有威胁。 他若生出逆谋念头,只需在关键时刻,偷偷打开文士之道,将副作用施加在侍奉的主公身上,便能从内部瓦解班底。这也是他为何不愿与其他人交代底牌的原因——包括赵大义和秦公肃,至于吴昭德就更不可能。 某种程度,崔孝比祈善还难就业。 祈善的【弑主】发动还需要主公生疑,主动权在上位者手中,但崔孝的【视若无睹】却在他一念之间。他想要偷偷搞人,那真是一搞一个准,还不会被发现坏名声。 这点,恶谋看了都直呼内行。 弊端明显,益处也很明显,只要上位者始终信任,崔孝始终忠诚,他所在的兵马便是一支来无影去无踪的“鬼魅”大军。 任何地方都畅通无阻! 当然,掩护的目标群体越大,耗费越大,维系时间越短。作战之时,便需要斥候施以辅佐,在有暴露危险的时候施展文士之道,在安全的时候全力行军,直捣黄龙。 全速行军之下,仅用了三日。 最震怒的,无疑是收到消息的黄烈。 “你说那支兵马打出哪家的旗帜?” 斥候颤颤巍巍:“沈氏大旗。” 屠龙局几十支势力就一家姓沈的。 “姓沈的,又是沈幼梨——这是五千兵马,不是五千只蚂蚁,如何能接连躲过五重防线,悄无声息出现在这里?”这是黄烈最不明白的地方,渎职成这样得是奸细吧? 斥候半跪在地,汗出如浆,后背的衣料不知何时被汗水打湿,紧紧黏在肌肤上。 他连狡辩推卸责任的余地都没有。 惨白脸:“标下失职,请主公惩处。” 黄烈又问:“为首武将可有公西仇?” 辨认公西仇最简单了。 扎着满头小辫子又眼瞎的就是他了。 此问一出,斥候将脑袋垂得更低:“敌将之中,确有一人,酷似公西仇……” 黄烈望着吴贤兵马方向,有些不甘。 若无沈棠插手,他和章永庆夹击吴昭德,胜算极大,但沈棠援兵抵达,后续兵马怕也在路上。此时开战,能速战速决固然好,怕就怕战事胶着,让沈幼梨捅了刀子。 最重要的是,黄烈有一部分兵力不在。 黄烈在这里权衡利弊,吴贤那边也热闹非凡,更是在赵葳抵达之后推向了**。 吴贤大营。 “尔等作甚?” 赵葳一声暴喝,还不待旁人弄清声音来源。她徒手捏断军杖,一脚踹飞行刑的兵。 崔孝厉声道:“大伟,回来!” 赵葳蓦地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 环顾四周,面色难看。 大军顺利跟吴贤兵马前哨联系上,吴贤得知大喜,当即派人去接崔孝等人。赵葳一开始老老实实跟在他身边,期待跟老父亲赵奉见面的场景。谁知就看到赵奉被杖打。 这一幕让她脑子嗡的一声,怒火中烧。 理智下线,她在身体本能驱使下捏碎了军杖,踢飞了行刑的兵,挡在赵奉跟前。 这一幕不止其他人傻眼,赵奉也懵了。 此刻的他很是狼狈,脱去上身武铠,袒露胸背,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还在淌血,他本人亦是发髻微乱,脸色冰冷。脊背有数道木杖重击后的红痕,一些肉还烂了。 以赵奉如今的实力和名声,说句难听的,哪怕他性骚扰主公吴贤或者主公的妻妾,都不至于大庭广众之下挨这顿军杖! 偏偏,这一幕就在赵葳跟前发生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 吴贤帐下诸人还未说话,倒是赵葳背后的赵奉开口:“军营重地,岂可儿戏?” 赵葳面上褪去血色。 她视线对上远处神色森冷的吴贤,不远处还有几张熟悉的叔伯面孔,她张了张口。 身后崔孝又道:“大伟,回来。” 声音虽严厉,却是为了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