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在明面上,彘王不敢不尊她这个嫡母!当然,一国王太后也不可能真正出家,名义上还是出宫代发修行,为国运谋福。朝臣反对一阵子还是答应了,王太后才能顺利入住承康寺。
但,庚国王室可是祖传神经病啊。
彘王以非人的隐忍心性,才在郑乔手中保全一命,还能暗中蓄力进行反击,脑子也不是个正常的。论“记仇”,他跟郑乔是半斤八两。哪里会让王太后过舒服日子?
在王太后入住承康寺之后,他便命人从民间物色几个男生女相的庶民伪装成沙门尼,偷偷送入承康寺,让他们勾引守寡多年的王太后,引对方天天跟着颠鸾倒凤。
彘王也借此把柄威胁王太后。
一番羞辱还有了首尾。
嫡母和庶子的禁忌之恋,虐身虐心,甚至连其他真正在此地修行的女眷也遭了毒手。自此之后,承康寺名义上是为庚国祈福国运的地方,背地里却是彘王与一众心腹、志同道合的宗室族亲寻欢作乐的地方。被辱的宗室女眷顾念名声,也是敢怒不敢言。
寻乐归寻乐,彘王也是个贪生怕死的,时常担心有人暗杀自己,但又不能大张旗鼓让人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毕竟,他还需要文士集团的支持,名声不能太差。
因此,带的人不多但胜在精锐,纵观庚国上下,无人能从他们手中伤到自己!
三日后,承康寺。
一队仅有几十人车马经过伪装,悄悄驶入承康寺,山门下,早有人恭候多时。
“不用多礼,照旧。”
为首的中年男人挥手示意免礼。他一副普通富家翁的装扮,看着不打眼,只是身躯肥硕,一张脸上堆满了油腻腻的肥肉,将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挤得只剩一条线。
又跟身侧之人邀请道:“王叔,请。”
被称为“王叔”的男人年纪比他大得多,须发灰白大半,脸上褶皱沟壑纵横,带着岁月的痕迹。长相偏方正,但那双眼睛却透着猥琐之气,被他盯着就浑身不舒服。
他道:“你可真大胆。”
中年男人,便是伪装后的彘王。
他哂笑一声道:“侄儿有什么好处,自然要想着王叔。王叔心中所想的,侄儿冒着险、大着胆也要给办成了啊。”
说罢,二人相视一笑。
彘王的这位王叔,虽整日沉迷酒色,但也有几把刷子,掌管不少兵权,在宗室中也是说一不二的族老。他一辈子嚣张跋扈却有一点儿心结未结,他曾对他王兄,也就是上一任庚国国主的某个年轻后妃,一见钟情。但王兄死后,对方就在承康寺落发为尼。
他只能看着家人在寺庙中伴着青灯古佛,蹉跎青春而叹息,引以为憾。
没想到彘王这么莽。
居然连名义上的庶母都敢沾手,要知道郑乔那么疯的人,对这些女人也算恭敬。这时,另有一人道:“莫在山门前浪费时间,此处虽无外人,但毕竟不是说话的地儿。”
“行行行,咱们上去。”
偷偷摸摸上山。
彘王干这些事儿,起初还有些遮掩,担心东窗事发,次数一多,便有些松懈了。在他看来,承康寺甚至比守卫森严的王宫还要安全,最精锐的武胆武者都在这里了!
山下还有巡逻,一有动静就支援。
自己还能出事?
“你们自己去忙吧。”
彘王挥了挥手。
又瞧见人群中好奇左顾右盼的青年,他对此人印象深刻,这是曾经的庚国柱石唐郭收养的义子。唐郭那个老东西,彘王不太喜欢,但又不得不用,便想法子拉拢了唐郭亲子和义子。那个亲子也是喜好美色的,只用美人就能收买,这个义子却棘手得很。
人家只喜欢钱财。
收了钱财也没表现出太大的热情。
用美色收买?
彘王带公西仇来承康寺几回,人家回回蹲屋顶看风景。都说武胆武者五感超绝,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被捕捉,承康寺这些如花美眷的声乐美色竟不能让他起反应?
彘王有些纳闷。
一问唐郭亲子他这义弟咋回事。
对方回答:“或许是银样镴枪头。”
彘王便释怀了。
反过来还可怜公西仇。
白长这么大的高个儿,却是个只能看不能动的,想想也真够悲催。公西仇喜欢在哪儿逛就在哪逛,只要危险发生能为自己保驾护航,就够了。彘王收起念头,与两位王叔相视一笑。
入待客厢房,与人论经。
公西仇看着狼狈为奸的三人,忍不住在心中骂了几句,余光见义兄要去会“老相好”,他眼疾手快,吊儿郎当地上前,勾住对方的肩膀,道:“阿兄,你且等等我啊。”
对方吊起了眉头。
“公西奉恩,作甚?”
义兄仍留着络腮胡。
只是长久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