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样的仇恨,在驱使这个女人穷追不舍?
维克托至今没想明白,他甚至都怀疑自己在无意中刨了对方家祖坟。
从他们二人第一次碰面起,阿曼达就对维克托展现出了很深的敌意,其言语尽显厌恶,认准了他与西大陆的黑水灾变脱不掉干系。
作为一名赛克瑞德防剿部的高层人员,却时刻关心着他国人民所遭受的苦难,仿佛自己成为了“世界警察”。
阿曼达·贝伦,这个偏执且难以理喻的女人,哪怕其家乡生在格瑞贝恩,也不应该把工作重心放在这份乡情或者说私人恩怨上。
山洞里的那次翻脸,维克托算是下了死手,决心送这个女人去喂蝠翼魔。
但这一切都是被她给逼的,如果阿曼达没有连续几个晚上入侵他的梦境,引诱其认罪,维克托也不会用出这样的手段来对付她。
现在已经算是不死不休了,阿曼达对在里尔奎上方肆虐的巨大怪物不管不顾,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维克托逃进的那片林子里。
她手上握着沾染了詹森血液的凶器,这个被她顺手所杀死的男人,没有引起阿曼达的在意。
对方只是稍微阻挡了她的路,就被无情地割开了喉咙……或许在她看来,这帮参加拉托蒙德婚礼的贵宾,本就是要死在这里的。
也许这才是阿曼达的本性:偏执,以自我感动的方式来行使她价值观里的正义,却完全蔑视其他人的生命。
维克托现在的状况可以说很糟糕,一旦被这个女人给逮到,他的下场可能会跟詹森一样。
骑着飞奔的烈马窜进了森林后,维克托跳了下来,使用自己掌心的血液留下了一些陷阱,然后就滚进了灌木丛,借着植物隐藏身形。
他现在身上到处都是伤口,非常疼,但却不敢懈怠。
火咒的飞牌早就用完了,他又没有枪械,本身就只有密传二的能力,比不上密传三的阿曼达。
再加上阿曼达的吟游诗人可以给她加持一些特殊效果的增幅,维克托都不敢保证近身后能打赢这个女人。
爆炸引发牧场牲畜们的骚乱,并没有阻碍阿曼达多久,她手握木签子,已经来到了林子外。
维克托躲藏的地方正好可以看到她衣服的颜色,对方停住了,没有冒然迈入这片小树林。
“我原本的计划,只是利用梦境挖掘你隐瞒的真相,99号。”
阿曼达在林外朝里面说话,她确信维克托一定会守在近处而不是往更深入的地方逃亡。
维克托屏住呼吸,注意力集中在距离阿曼达前方四五米处的一根树干上,那上边有他绘制的火咒,只要阿曼达跟进来,靠近树干,维克托就会引爆。
这一次没有马做肉垫,阿曼达就算再唱诗给自己加持多么厉害的增益效果,也不可能硬抗火咒的威力。
这个距离引爆还不足以炸死她,维克托得接着等。
“如果你认罪,我在当时就可以终止此次行动,然后把你给抓回去,让你接受审判……”
阿曼达仰着头,非常自负地说着。
听到这话,维克托心里面冷笑不停。
抓回去接受审判?有她说的这么轻松吗?
果不其然,阿曼达后来还补充道:“哦对了!不是把你抓回防剿部,而是抓回格瑞贝恩,接受女皇陛下的审判。”
???
维克托有些愣住了,不由得露出诧异的表情。
紧接着,外边的女人终于把自己一路追杀维克托的真实原因给说了出来。
“你肯定会好奇,为什么是格瑞贝恩吧?或许我该提醒你一下,防剿部的制度是:每一位精英探员都可以有自己的主要职业,将防剿部的工作作为副业。”
维克托稍微琢磨了番,猛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阿曼达所效忠的,从来都不是赛克瑞德合众国!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威廉谈起过,过去的我在格瑞贝恩歼察局任职,后来才远渡重洋,跳槽来到了赛克瑞德。”阿曼达嘴角上扬,冷冰冰的笑容仿佛在为维克托送行,“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跳槽,你们所不知道的是,我的主要工作一直都是维纶歼察局的一名高级调查员,而维纶歼察局只对帝国枢密院负责,枢密院则只对女王陛下负责……”
说着话,阿曼达蹲下,在地上挑捡着那些散落的小石头。
“黑水灾变改变了整个西大陆的政治局势,它像是一枚重量级的砝码,落在了原本已经稳定下来的天秤之上,彻底颠覆了各国间的关系,令格瑞贝恩帝国处于极度不安定的局面。”
“而你,99号调查员,你是造成黑水灾变最大的嫌疑人,或许威廉·马歇尔不会深究你的问题,但维纶歼察局一定非常在意……”
“只要我能将你的罪证落实,帝国的被动局面就会迎刃而解,敌对政权只能把目标放到大洋彼岸的赛克瑞德身上,战火也会因为静谧之海而得到缓冲……世界人民就可以得救了。”
她说起这个计划,
显得非常得意,令维克托目瞪口呆。
这……这不就是把他当成了艾比盖尔的翻版?
真t得要死啊!
如果不是这种不死不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