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南星根本没有听他在说什么。
她正在回想昨晚在白术山上看到的那口井。
当时她去找司昊丢掉的魂,偶然路过一个破败的小院。
感觉到里面阴气很重,就进去看了看。
结果发现,那股阴气来源于一口井。
井上藤蔓密布,看不到
但以南星修道这么多年的经验来判断,里面一定住过极其阴邪的东西。
最让她意外的是。
那股阴气的形态,竟然和她当时在游轮上看到廖丰身体里飘出来的黑气十分相似。
南星当下就怀疑,暗中加害傅轻宴的恶灵曾经在白术山逗留过。
思及此,她低声问月桂:“你在白术山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什么穷凶极恶的鬼?”
月桂想了想,摇头:“好像没有。”
她和红罗还有魅儿算不上修为很高的妖精。
要是真有恶鬼出没,她们肯定招架不住。
闻言,南星若有所思。
没有恶鬼,那井里的阴气又是哪来的?
“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月桂冷不丁道,“去年的这个时候,山上的植物忽然死了一大片,我和魅儿去找原因,发现一口井里有很浓的阴气。”
“会不会是有恶鬼在里面作祟,才死掉那么多植物?”
经月桂提醒南星想起来,白术山确实有一片枯死的植被,到现在也没长出来。
她点点头,“很有可能。”
“但是我们找不到它。”月桂叹了口气,“魅儿下去看过,什么也没有。”
南星沉思片刻,道:“它既然在井里生活过,一定会留下痕迹,等我找时间再下去看看。”
从白术山回来之后她就一直惦记着那口井,希望能找到突破口,抓住那个在背后加害傅轻宴的人。
现在,她正好可以顺着这条线索挖下去。
“那到时候我们跟你一起去,我们对白术山比较熟,说不定能帮上忙。”
南星点点头,没有拒绝。
见南星一直和旁边的女人交头接耳,祁玉堂有些受挫。
于是他开始没话找话。
“南星,你旁边的美女是谁啊,以前怎么没见过?”
南星看向祁玉堂,“她叫月桂,是我的朋友。”
“朋友?也是道士吗?”
“不是。”
“那是做什么工作的?”
月桂被祁玉堂问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个问题她要怎么回答?
难道说,她是只妖精?
“她是中医。”南星帮月桂回答。
“中医?那会诊脉吗?”
祁玉堂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只知道,他得有存在感,南星才会注意他。
于是他把手伸到月桂前面,“正好我最近睡眠不太好,月医生能帮我把下脉吗?”
月桂虽然擅长捣药,但诊脉也不在话下,当即把手放在祁玉堂的脉搏上。
半分钟后,问:“你最近是不是精神不集中,记忆力减退,头发也掉得比较多?”
祁玉堂点头,“是,这些症状我都有,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月桂“嗯”了一声,收回手:“你是肾精亏虚,可以用熟地、山药、山萸肉等物调补,不是什么大问题。”
月桂说完,傅轻宴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祁玉堂脸色一沉,“你笑什么?”
“没什么。”傅轻宴摇了摇头,唇边的笑挥之不去。
祁玉堂接受不了吃顿饭的功夫就被诊断为肾虚,不死心地看向月桂。
“你诊得准不准?我看过很多知名老中医,他们都说我的肾很好。”
“信不信随你。”月桂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这让祁玉堂更下不来台了。
他板着脸道:“那我只能当你是庸医了,毕竟你这么年轻,经验肯定没有那些老中医丰富。”
“好吧,那你就这么认为好了。”
“……”
一顿饭,祁玉堂吃得心里窝火。
他本来是想跟南星聊天的。
但南星全程都在跟月桂窃窃私语,要么就是看窗外的风景,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不过好消息是,她也没把傅轻宴放在眼里。
倒是祁宝儿心情很不错。
看到妹妹扬起的嘴角,祁玉堂忍不住问:“你在笑什么?”
祁宝儿回过神来,“啊?没什么,想笑就笑了。”
“不对,你不对劲。”祁玉堂关掉车上的音乐,看向副座的祁宝儿,“吃饭的时候你就挺开心的,还一直盯着傅轻宴看,不会是对他有意思吧?”
祁宝儿没有否认,而是问祁玉堂:“那你呢,你喜欢南星吗?”
祁玉堂没想到祁宝儿问这个,故作冷静地反问:“很明显吗?”
“你是我哥,你心里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吗?”祁宝儿抿了抿唇,“哥,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
“关于我们兄妹俩的终身大事。”
听到终身大事四个字,祁玉堂心里隐约有了判断。
他严肃下来,“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