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查看尸体的士卒突然禀告,道:“将军,他好像是……是被马踢死的!”
“该死的匈奴……嗯?什么?!”
羌人首领闻言,顿时话语一滞,连忙看向下方的士卒,道:“你可看清楚,他真的是被马踢死的?”
“回将军,他身上有马蹄之印,的确是被战马踢死,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见到士卒吞吞吐吐,羌人将军喝问道:“只不过他胸膛肋骨断裂,五脏破碎,属下不知,何种战马竟然有如此巨力!”
即使是再有神力的战马,也不会将肋骨踢地皆碎,显然,这是他们无法想象的。
另一边,只见几名士卒也高声道:“将军,此处有其他马匹的痕迹,还有人的脚印!”
“人的脚印?”
听到这里,羌人将军继续愤怒,“定然是匈奴人了!匈奴人不讲盟约,无有诚信!”
“速速跟我去追!”
罢,十几名羌人迅速向张骞离去的方向奔去。
……
“此处乃是羌人之地,羌人与匈奴不和,多是因为西域诸国之事。”
踏雪之背,张骞与堂邑父一同坐在踏雪之上,此时此刻,堂邑父还在为张骞解释着匈奴与羌人的关系。
“西域诸国曾经皆是羌人之地,为羌人献上财物,而匈奴人至,抢夺西域诸国,诸国臣服,反而贡献财物于匈奴!”
“如此,匈奴与羌人多有仇怨!”
“原来如此!”
张骞听到这些,却也不禁有些担忧,“幸亏羌人与匈奴有仇,不然,若是他们联盟,恐怕于大汉乃是大祸矣!”
此时,两人坐在踏雪之上向东而逃当有几十里,以踏雪只速,不过片刻。
“这么远,应该够了……”
张骞两人松了一口气,随后从踏雪之上下来,打量四周,发现四周皆是荒原,无有人烟。
“羌人之地的确苦寒。”
张骞感叹一句,随即将怀中的羊皮仔细收好,才对堂邑父道:“此处距离大汉边境,应当不远,是时候回去了……”
此次出使西域,前前后后,用了将近八年的时间,八年之中,经历了多少苦痛,再次回想起来,犹如昨日。
“终于要回去了……”
一旁的堂邑父也露出了感叹之色,同时,更多的是希冀。
…………
长安宫。
汉武帝刘彻端坐于皇帝宝座之上,正在倾听群臣奏事,然而就在此时,突然有鸿翎信使至,称出使西域之臣张骞已经返回。
听到此处,汉武帝刘彻顿时大惊,随即喜形于色,连忙传令,传张骞登殿。
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群臣皆惊,没想到已经出使西域八年的张骞,竟然已经返回。
身在长安的他们,早就将张骞忘记了。
甚至于,以为张骞已经死在了去往西域的路上,此时此刻,竟然能够安然返回。
“传张骞进殿……”
“传张骞进殿……”
“……”
随着谒者的一声声高唱,众多大臣的目光也都看向了宫殿之外。
缓缓的,一道狼狈的身影走进了大殿,他身材挺拔,虽然身上曾经之华丽汉服,此时已经犹如乞儿服饰,但是依旧斗志昂扬!
宫殿之中的众臣见此,顿时大惊,不禁仔细打量眼前之人。
“此人……,真的是张骞!”
“如此狼狈,这西域之路,当可知艰辛……”
“张骞之意志,敬佩之……”
“……”
从张骞的狼狈模样,群臣百官也猜到了张骞到底经历了什么,此时,不禁感叹之。
而汉武帝刘彻当即从皇帝宝座之上走下,然后来到向前面前,亲自伸手搀扶助欲跪下的张骞。
“陛下……,臣回来了……”
“回来就好!”
汉武帝刘彻打量着张骞,想到了曾经马邑之战时,张骞送回来了堪舆图,如今,在军中发挥着巨大的作用!
此次回来,汉武帝刘彻并没有询问张骞出使西域的成果,看着张骞如此狼狈的模样,汉武帝刘彻当即关心地询问此中经历。
而张骞也不过是挑了简单的,无危险之事与众人诉说。
一时间,群臣却也当了趣事来听。
……
朝会已毕。
一处宫殿之中,张骞也已经换上了华丽的汉服,凌乱的胡须也打理干净,此时,他坐在汉武帝刘彻对面,等待着汉武帝刘彻的问询。
“此次出使,臣让陛下失望了,大月氏并未同意大汉联盟之请……”
张骞主动请罪道。
“无妨!”
汉武帝刘彻却丝毫不在意,反而还主动询问张骞在西域简单的风俗习惯等事。
尤其是,当张骞讲到了大宛国,随即道:“大宛国,在大月氏之东,西域诸国之西,虽然并不是丰腴之地,但是却多有宝马,每当奔跑流汗之时,汗水如血,当为汗血宝马!”
“汗血宝马!”
汉武帝刘彻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毕竟汉武帝刘彻有意征匈奴已久,但是国中并无马源,大汉更无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