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咸阳。
骊山之畔,秦王车驾停在不远处,秦锐士甲胄森严,手中战戈耸立云霄,闪烁着摄人的寒光。
长枪如林,旌旗招展,威严肃穆。
而在骊山之上,却看到有宫宇点缀,座落在山中,在金黄的落叶中,格外显眼。
今日,神鸟入神鸟殿,秦王嬴稷亲自相送。
“师父此次入神鸟殿,不知何时能返?”
秦王脸上露出不舍之色。
再次回首,自己的阿姊也已经逝去,还有儿时玩伴、秦国将军白起,也因秦国而亡。
如今,连神鸟也隐入骊山之中,不再显露于咸阳城。
秦王目光看向在石梯之上,抬首打量着神鸟殿的踏雪,他知道,镇国公主临终之前,将踏雪托付给了神鸟。
且踏雪之所以能够高龄近八十,也是神鸟之功。
当然,对于寿命,秦王嬴稷并没有期望。
他看着神鸟,不舍地道:“想必神鸟再次出来之时,秦国秦王宫之内,便是新王了……”
说到此处,话语之中尽是落寞,孤家寡人,不过如此。
听到这里,白止一愣。仔细一想,还真是如此,自己若是陷入沉睡,必然是十几年,而现在秦王在位几十年,按照原本的历史,他也快薨了……
想到这里,白止便说道:“待王上……之时,可派人前往此处唤醒我,届时,我会前往与王上再见一面。”
“如此……也好!”
秦王嬴稷点头,随即注视着神鸟飞向山脚下的神鸟殿之中,下方,踏雪希律律地奔跑着,一路跟随。
直至,消失在了秦王目光之中。
片刻,秦王嬴稷才回过神来,看向一旁的一名老将,微微沉吟,才问道:“汝是秦求之?”
“回王上,正是末将!”
只见秦求之此时也已经五十岁的模样,面容也苍老了许多,鬓角出现了白发。
秦王嬴稷不禁露出回忆之色,曾经初次见到秦求之之时,他还是一个少年将军,职责便在此处看守神鸟殿。
此时再见之时,却同样是耄耋老人。
顿了顿,秦王却没有说其他,只是嘱咐秦求之好生看守神鸟殿,便离开了。
……
王龁领兵攻打周国,列国并无相助。冷眼相视,甚至于期待秦国不要引兵伐自己之国。
作壁上观,不过如此。
周赧王惊惧,向东而逃。
王龁轻而易举进入周国天子之城,不见天子,乃迁周国財货、九鼎,而返。
秦昭襄王五十一年,秦国覆灭东周。
此时,秦国取代周国之地位,诸国莫不惧怕于秦国。
灭周之战罢,秦王下令全国休养生息,不再发动战事,与此同时,秦国巩固获取赵地,并且封赏士卒,大封功臣。
秦王下令,封神鸟为秦国之国鸟神兽,凡是秦人,见神鸟如见秦王,恭敬待之。
……
骊山作为秦岭山脉的一条支脉,虽说并不险峻,但是却也有山泽细流、常人不可至之处。
而神鸟殿坐落于一处山坳之中,却也算是骊山之畔。
当年秦惠文王挑选修建神鸟殿之地,自然考虑了许多,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不让普通人打扰。
所以挑选之处,倒也隐蔽。
山下有秦锐士看守,常人不能至。
白止进入神鸟殿,并没有立刻进入沉睡之中。
甚至于,并没有居住于神鸟殿之中,而是带着踏雪,直接去往了一处隐蔽的山谷里。
飞泉流瀑,潭水清幽,小溪流淌,杂草丛生。
虽然已至冬日,但是山谷之内的景象,似乎还停留在秋日。
山谷之中,有一只异鸟突然展翅飞翔,一处模样嶙峋的梧桐树之上,一个类似于木屋的巢穴静静矗立。
白止从其中飞出,无奈地看着下方不停蹭树的踏雪。
踏雪四肢强健,鬃毛洁白,还保留着点点水珠,显然是从不远处的瀑布下而来。
它抬着头,马眼期待的望着树上的白止,似乎是在求白止什么。
“话说我不是教你如何修建自己的巢穴了吗,怎么还在树下瞎逛?”
白止无奈。
秦王修建的神鸟殿始终是他人之物,住起来并不舒心,于是他就带着踏雪来到了大山之中,自己搭建。
同时,他更享受这种悠闲自得的感觉,还有那种成就感。
至于踏雪,本来就是一匹马,哪里会搭建什么巢穴?
只能始终不停地骚扰白止。
白止刚刚寻找到一颗梧桐树,然后修建了自己的住处。
“算了,我帮你吧!”
白止扇动翅膀,存在了踏雪背上。
“走吧,去寻找一下给你搭建马棚的材料……”
小小踏雪,却也不能亏待了,毕竟人家也是一個小马驹,十岁孩童的性格,的确是调皮的时候。
于是,在山谷之中,却出现了这样一副景象。
梧桐树之上似乎多了一个小木屋,而在梧桐树之下,更是多了一个整洁的木棚。
木棚三面密不透风,也算整洁,一匹通体雪白的战马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