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霞光隐现。
氤氲紫气散开,晨露初凝,别院之中一片清新自然之气。
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竹椅上,随意的翻着一本书卷。
其名曰,大唐贞观记。
“道友好兴致啊。”
欧阳春的声音传来。
江生抬头看向欧阳春,起身笑道:“道友兴致也不差。”
随后侍者送来茶水糕点,二人坐在石桌旁开始闲聊。
“元辰道友很喜欢我大唐历史啊。”欧阳春问道。
江生点了点头,正色道:“我等金丹修士,初步升华己身,说是真人,至多也不过八百寿元。”
“一日十万里,纵横天地间,看似潇洒,可天地何其浩渺?”
“我等修士,宛如天地之尘埃,瀚海之砂砾,难见万载悠悠。”
“观前人往事,见王朝兴衰,对我等来说,也是一种明心见性。”
欧阳春面容一肃:“元辰道友直言,深得我心。”
“观道友谈吐,老夫就知道,道友来历不凡啊。”
江生哈哈一笑:“什么来历不凡,不过寻常山野之人罢了。”
“道友是山野之人,老夫是贫贱出身,说来倒也算对等了?”欧阳春也是笑道。
江生点点头,眼带笑意:“是极,是极。”
二人举起茶盏,以茶代酒互敬。
欧阳春抿了口茶水,又叹道:“贞观,那可是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啊。”
“虽然贞观年已经随着我太宗皇帝消去,可八千年前之煌煌伟业,至今观来依旧让人心潮澎湃,恨不得与太宗共建伟业。”
江生也是附和道:“确实如此,读之让人心神向往。”
“罢了,不提前事,老夫这一早来,是邀请道友赴宴的。”
欧阳春终于把话引到了正题。
“哦?赴宴?”
江生不动声色,这才来方州城,连自身来历背景都没查清楚,就开始请自己赴宴了?
欧阳春说道:“不错,方州刺史设宴,来宴请全城金丹真人,。”
“原来如此,那看来我要好生准备一番了。”江生颇为期待的说道。
闲聊几句后,欧阳春离去,江生依旧则是依旧疏懒的靠在竹椅上,翻着手中的大唐贞观记。
傍晚,欧阳春与江生一起前去刺史府赴宴。
刺史府位于方州城之中,布局南北,非常壮观。
排列参照星斗,规格等同小国王侯。
而方州刺史黄震,更是不折不扣的元婴真人。
一座座法驾到来,入场的皆是金丹真人。
这些金丹真人要么是带着几个侍从,要么带着几个徒弟,从筑基到紫府皆有。
然而入座之时,哪怕你再是紫府天才,还是要乖乖站在后面。
金丹和紫府那一层壁障就横在这里。
进了刺史府,更能感知到刺史府的奢华,处处用度陈设看起来并不奢华,但却尊贵异常。
告诉所有人,这座府邸的主人是方州的主宰,高高在上的元婴真人。
在下人的引领下,真人们进入饮宴之地。
饮宴之地设在刺史府西侧灵湖之中,据说是刺史大人亲自挪来山石立于湖中,随后在其上设下的殿宇。
而这灵湖更是引了地下活水,又挖沟渠在刺史府中穿梭,形成九曲回廊。
湖中多是一阶二阶的灵鱼游弋,偶尔有几条三阶的金鳞跃出水面。
灵湖里除了这些鱼群,还栽种大量的三阶灵荷,朵朵荷花绽开清香扑鼻,片片荷叶仿佛翠玉一般横在水面之上。
此时已经有乐女跪坐荷叶之上弹奏乐曲,琴瑟琵琶之声好似清风一般。
进入湖心殿后,一众真人纷纷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盘坐下来。
而那些跟随的弟子门人则是乖巧的立在真人们身后,目不斜视,身体紧绷。
十几位金丹坐在一堂,哪怕真人们无意间释放出的气机,那都是山岳一般,让小辈好生感受了一番金丹真人的威势。
真人们落座之后,开始和熟识之人谈笑。
欧阳春给江生介绍着这些金丹真人们。
长史高立群、主簿徐成业、司马孙建安,这都是方州城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而余下的,则是这些时日新到方州城的金丹真人们。
其中大半都是从南面而来的,也有几个是从北面来的。
欧阳春重点给江生介绍了两人。
一人笑容和蔼,心宽体胖,看起来就是个和善老好人的,其名黄禹,和刺史黄震是本家。
而另一人,面色淡然,三缕长髯,气息飘渺,其名鲁源,来自中都道宫,来此是为建立州属道观。
同时,欧阳春告诉江生。
大唐治下二十八道,每一道各州所属的道观,均是由中都洛阳的道宫派出真人设立,选拔民间学子入道观修行。
从州属道观学有所成之后,就可以拜入中都道宫,学习更高深的功法经卷。
而道宫则是与圣都长安的钦天监一样,直属唐皇。
而道宫和钦天监的区别,则在于道宫扎根大唐各州,而钦天监只在二十八道江山各下一监,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