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实在运气不好,不小心摔下去受了伤,那就没办法了。
不过,江珣本身也不是普通小孩。
他在死士营里受过几年训练,即使武功不高,但身手却比一般人灵活太多,这也是他敢独自一人离开的底气。
萧令月琢磨着,他就算运气很差受了点轻伤,也不会太严重,何况他身上还带了药,足够保命逃出去了。
萧令月不是神仙,也不可能把所有计划做的面面俱到。
所以,在尽量保命的前提下,她给江珣提供的建议都是最优选择,江珣的目的是想逃出营地,独自冒一点危险离开,总比留下来和他们面临更大的危险要好。
只不过这些话,萧令月就没有对江珣多言了。
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作出决定后,江珣不再犹豫,很快弯腰解开了麻绳,将其中一头牢牢绑在屋内岩石墙壁的铁环上。
这铁环似乎是用作某种刑具的,深深镶嵌在岩石墙壁里,江珣之前特意试过,稳固无比,足够作为麻绳的固定点。
绑好麻绳的一头后,他又抱着麻绳捆走到窗边,往下方看了一眼,用力将麻绳扔出窗外。
麻绳本身就有份量,一大团被扔下去后,很快就传来了窸窣声。
江珣探头往下一看,看到粗粗的麻绳一路笔直地垂落到山底下,尾端消失在郁郁葱葱的树丛中,砸得树叶左右摇晃。
他抓着麻绳试探性地拽了拽,感觉非常稳固,心里便松了口气。
到这里,一切准备工作就都完成了。
萧令月也没有帮忙的意思,站在旁边看着他,这是江珣必须自己完成的事情,从他离开这之后,接下来所有的事情,他都必须自己一个人去面对了。
江珣对此也早有觉悟,他背着包袱,跨步坐在了窗台上,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我走了?”
“一路顺风,注意安全。”萧令月无声地笑了笑,意简言骇。
“你们也是,小心着点吧,别把自己的命玩丢了。”
江珣撇了撇嘴,他的性格有些小别扭,说出的话也不太好听,但话里的意思却是好的。
打过招呼后,江珣再不迟疑,他双手紧紧抓着麻绳,反过身,很快顺着窗台岩壁爬了下去。
萧令月走到窗边,看着他抓着麻绳踩着岩壁借力,又快又稳地往下爬,那速度比她想象中更快一些,动作也十分熟练,全程没有往下方看,而是有条不紊地照着自己的节奏往下攀爬。
只是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江珣就往下滑了十几米,照这种速度,半炷香内落地应该不成问题。
难怪他开口说要一炷香时间,果然是给自己预留了不少退路的……
萧令月心里哂笑,倒不在意他这种小聪明,只是眼看着江珣瘦小的身影在岩壁上渐渐缩小。
她忽然想起什么:“喂,江珣!”
江珣听到喊声,诧异地抬起头。
看到萧令月从窗户里探出身子,将脸上的面具往上推开了一截,露出莹白的脸颊和微微翘起的红唇,皎洁的月光下看起来像笼罩着一层微光。
“你要是成功出去了,感觉自己无处可去,可以去淮城碰碰运气!说不定我们还能遇上。”
萧令月笑着说,又朝他摆摆手。
“快走吧,记得落地后尽快离开这附近,躲得越远越好。”
江珣整个人吊在山壁上,很消耗力气,所以他也没说话,点点头记下了,然后继续往下爬。
不一会儿,他的身影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轻轻晃动的麻绳,还在窗前摇晃着。
萧令月缩回身子,站在窗边伸了个懒腰。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男人低沉冷冽的声音响起:“那小子走了?”
“走了。”萧令月转过身,看到战北寒迎面抛过来一个油纸包,她惊讶地伸手接住,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竟是个巴掌大的葱油馅饼。
虽然已经冷透了,但油煎的金黄的馅饼依然泛着光泽,外酥里嫩,有一股浓郁的葱香气。
萧令月忍不住诧异:“你这是从哪弄来的?”
江珣不是说他在屋子里搜了半天,根本没找到干粮,只有几盒点心凑数吗?
她再一看战北寒手上,他也拿了一个,还拎着一个酒瓶。
“在淮城的时候顺手买的。”战北寒伸手将面具往上推,露出线条凌厉冷锐的面容,他拿着酒壶喝了两口,又走到萧令月身边,递给她。
“还有点时间,暖暖身。”
萧令月这才恍惚想起,现在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他们还是傍晚时候吃过东西,随后潜入蒋府,又顺着蒋府的密道来到了这片营地,不知不觉忙碌了大半夜,精神和身体一直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