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萧令月不知煎熬了多长时间。
直到最后,她实在支撑不住,失去了意识。
战北寒意犹未尽的撑起身,看着她可怜巴巴的蜷缩成一团,湿发凌乱的贴在潮/红的脸颊上,眼角晕染着动人的一抹红,即使失去意识了,眼尾依然残留着浅浅的泪痕。
折腾得有点狠了。
男人心想,不禁伸出手,轻轻抹过她眼角的泪。
萧令月在昏迷中,本能的瑟缩了一下,整个人蜷得更紧了。
战北寒指尖一僵,眼神莫测的看了她许久,拂开她脸颊的碎发,低下身,吻了吻她哭得通红的眼睛。
将干净的被子拉过盖在她身上。
男人翻身而起,随手扯了件外套穿上,下床却踩到扔了一地狼藉的衣服。
她原本的衣服都不能穿了,已经被他扯坏了。
战北寒走出卧房,打开外间的门。
走廊尽头站着两个背对房门的士兵,眼观鼻鼻观心,严肃的板着脸。
“送一桶热水进来,再准备一套干净衣服。”战北寒淡声道,“船还有多久能靠岸?”
其中一名士兵恭敬回答:“回王爷,大概还有两刻钟。”
“让马车在岸边等着,本王随后下船。”
“是。”
战北寒转身关上门。
不多时,热气腾腾的浴桶和干净衣服就送来了。
士兵抬着水桶进屋,连眼角余光都不敢乱看,放好东西后立刻退了出去,关紧房门。
战北寒走回屋内,将一身狼狈缩在被子里的女人抱了出来,放进浴桶里清洗。
他很少做这种伺候人的活儿,动作难免笨拙,洗头发时不小心扯痛了她,又翻来覆去的把她身上洗干净。
萧令月实在累得狠了。
平时睡眠一向很浅的她,此刻却怎么折腾都没醒,只有实在被弄疼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蹙起眉尖,有气无力的哼唧了几声。
像是在抗议。
战北寒手一顿,低头去看她。
就看见她哼哼唧唧完,又歪歪脑袋,靠在浴桶上睡着了。
战北寒:“……”
他不禁低声喃喃:“你倒是会享受!把本王当下人用了,还得伺候你。”
萧令月毫无反应,湿漉漉的黑发散落在雪白的肩头上,衬托得脖颈、肩上、胸口的点点红痕,格外娇艳醒目。
她睡的很沉。
战北寒任劳任怨的给她洗干净,又把人从浴桶里抱出来,擦干净一身清凌凌的水珠,把人塞到被窝里。
这时候,船行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房门被轻轻敲响,夜一小心翼翼的在门口说道:“王爷,船马上就要靠岸了,您和沈姑娘准备一下,马车备好便可以下船了。”
屋子里发生的事,夜一心知肚明,不敢多问一句。
“你先下去。”屋内传来王爷的声音。
夜一退下了。
战北寒不紧不慢,用内力给她烘干一头长发,又套上干净衣服,最后用自己宽大的披风把她裹起来,先放在床上睡着。
打理好了她,战北寒才抽出空来收拾自己,重新换了一套衣服。
时间差不多了。
大船平稳靠岸。
此时天色早已经大亮,停船的位置是一片平坦河道,两侧有矮山,位置还算隐蔽。
接应的守卫军早已经到了,一辆被专门收拾好的马车停在路中间,还有马匹、囚车、板车等等,队伍人数不少。
大船停稳后,架好长长的斜坡板,船上的士兵整齐有序的押送着俘虏、战利品,依次下船。
夜一负责总体指挥。
河岸边一片忙忙碌碌,井然有序。
等到所有俘虏都戴上镣铐,塞进囚车,从商船里搬移过来的几百斤粗铁,以及船上有价值的东西也被搬上车,用油布盖好,准备送往皇陵。
战北寒这才不紧不慢的下了船。
他不是一个人下来的,怀里还打横抱着一个人,身上包裹着宽大的玄金色披风,戴着兜帽,将全身上下都掩盖起来,不露分毫。
虽然看不清脸,却明显可以看出,他怀里抱的是一个纤瘦的女子。
因为她长长的、略带湿气的黑发从披风下滑落出来,犹如一抹漂亮的墨色瀑布,随着走动与江风吹拂,在男人臂弯间轻轻垂荡,引人浮想联翩。
“参见王爷!”
河岸边所有守卫军跪下,齐声低头行礼。
没人敢往他怀里乱看。
战北寒怀里抱着人,从跪了一地的守卫军中大步走过,夜一早早在马车前放好了脚踏,战北寒上了车,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