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来说。
这封信交给任何人来看,内容都很简单。
只有萧令月看不懂。
“……”她面无表情的心想,弄什么子丑寅卯,直接写明时间不行吗!
搞得她好像被古人的智慧歧视了。
糟心!
萧令月干脆跳过了这个话题,将信纸塞回去,又把桌上的小地图和薄布卷了卷,一起交给襄王。
“这些东西先放在你这里,如果战北寒联系你了,就把这些都告诉他。”
顿了顿,萧令月意味不明地一笑:“不过我估计,他应该不需要这些情报,八成已经知道了吧?”
襄王闻言接过来:“三弟还没联系你吗?”
“没有。”
襄王嘴角一抽,“你们吵架还没好呢?”
萧令月:“……都说了没有吵架。”
襄王不信,一脸“我懂,你就别嘴硬”的表情看着她。
萧令月放弃解释,爱咋样咋样吧。
她忙了一晚上没睡,现在也累了,实在没精力跟襄王多掰扯。
“我让人给你收拾间屋子,送点吃食过来,你先休息会儿吧。”襄王看她直打哈欠,没有再多问,起身去吩咐侍卫。
侍卫很快就把隔壁的空屋整理出来,又从厨房端了清粥小菜过来。
萧令月没什么胃口,摆摆手站起身:“我去睡会儿,今晚还有得忙……对了,乔青他们呢?”
“还在县衙关着呢!”襄王幸灾乐祸地道,“现在外面还不知道县丞遇害的事,消息暂时封锁着,那个臭丫头和她商队几个人都是知情人,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他们只能老老实实待在这儿了。”
萧令月眉梢一挑,“襄王殿下,你没故意欺负人吧?”
“她一张嘴那么厉害,我哪能欺负得了她?”
襄王抗议,“她欺负我还差不多!”
萧令月放心了:“那就好,乔青是个爽快姑娘,人也不坏,之前就是误会,你别放在心上。”
襄王耸耸肩:“另外你的事情,我已经跟她说过了。那丫头好骗得很,说什么信什么,你找的那些借口破绽百出,她竟然也没怀疑,蠢兮兮的……也不知道她怎么跟人做生意,还不被骗得团团转?”
“乔青只是心思单纯,人可不笨。”
萧令月好笑道:“襄王殿下,你可别被她表面样子给骗了,她只是忌惮你的身份,怕得罪你会连累商队而已。”
想想襄王没暴露身份的时候,乔青的脾气可一点都不小。
知道他的身份之后,乔青顾忌赵老板和其他人,难免要收敛起来,忍气吞声。
心里还不知道怎么骂他呢!
好歹是跟着商队走南闯北的姑娘,再直率也会有点小心机,能屈能伸,又识时务,该怂的时候半点不硬刚,这才是乔青的生存之道。
襄王挑了一下眉:“忌惮就好,本王要的就是她忌惮!”
萧令月摇摇头。
她知道襄王行事自有分寸,又一向怜香惜玉。
就算跟乔青斗气,以襄王的性情,也不会真得拿她怎么样。
乔青更是粗中有细,吃不了亏。
随他们去吧!
“襄王殿下,还有一件事,麻烦你转告沈侍郎,仲荣贵愿意和官府合作,里应外合。如果商队有异动,他会给衙役传递消息,让沈侍郎多注意一下。”
萧令月道:“商队里大多数人都是被拖下水的,并不知道商队真正的走私生意。除了仲荣贵之后,只有一个叫严老的账房先生,需要格外注意。
他身边还有一名南燕死士,要小心别让人跑了。”
襄王严肃的点点头:“本王知道了,会如实转告给沈侍郎的。”
“交易的时间就在今晚,估计还有一场硬仗。”
萧令月揉了揉眉心,“我得先休息一下,养足精神,然后提前去交易的山里看看情况。”
襄王皱眉道:“你一个人去?不等三弟汇合?”
萧令月撇撇嘴:“汇什么合?他说不定早就到山上了。”
襄王:“??”
“什么意思?”
萧令月意味不明地道:“殿下,做生意是双方的,有人卖才有人买。偷买铁矿的是南燕商队,那你猜,偷卖铁矿的又是谁?”
襄王一怔,脸色微微变得难看了:“皇陵的负责人?”
“没错。”
萧令月道:“南燕商队名义上是做木石料生意,原木镇附近最大最频繁的木石料运输,只有正在建造的皇陵。更何况之前在京城,太子殿下查到工部有人偷藏铁矿在木石原料中,这些原料又被军队运输,送到了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