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蕊一愣,急忙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战北寒冷冷看着她:“后宫里的宴会,怎么会有男宾?”
谢玉蕊面露惊讶:“王爷您不知道吗?今年贵妃娘娘的生辰宴,不在后宫举办,改在甘泉宫了,娘娘还邀请了很多世家公子呢。”
男人皱眉:“什么时候的事?她想干什么?”
谢玉蕊又靠近了些,声音柔柔地道:“听说,贵妃娘娘是有意在宴会上替襄王和十三公主相看,所以不但邀请了许多女眷千金,连京城里排的上号的世家公子也都受邀了,到时候宴会上一定很热闹,王爷……”
她侧了侧身,有意往男人身上依附,声音娇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您真的不和我一起参加吗?贵妃娘娘如果见王爷您亲自贺寿,一定会很高兴的……”
谢玉蕊并不知道战北寒和淑贵妃之间的矛盾,更不知道当年先皇后的病逝,与淑贵妃分不开关系。
淑贵妃一直有意拉拢谢玉蕊,自然不会提起这些。
宫里也没人敢跟谢玉蕊说这些旧事。
因此,谢玉蕊一直被蒙在鼓里。
她知道战北寒一直厌恶金华宫,也很少来往后宫,却只以为这是男人的性格问题。
再加上淑贵妃有意无意的在谢玉蕊面前叹息,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势,苦恼的表示不知道怎么和翊王打好关系,谢玉蕊为了讨好淑贵妃,也再三跟她保证,会帮她给王爷说好话。
这不就机会来了吗?
谢玉蕊娇滴滴地说道:“王爷,淑贵妃娘娘人挺好的,也一直很关心王爷,虽然我不知道王爷和贵妃娘娘之间有什么误会,但她毕竟是长辈,一年一度的生辰,王爷若是有空的话,不如跟我一起去给娘娘贺寿吧?听说陛下也会亲自到,娘娘一定很高兴……”
她心里打着得意算盘。
如果能说服王爷一起去贺寿,不但能讨好淑贵妃,还能让她在全京城的贵夫人面前风光一回,让所有人都在看到王爷对她的宠爱,甚至愿意为了她踏足后宫。
到时候,看谁还敢在背后嚼舌根,说她不是正妃!
她就算只是侧妃,也要比那些当正室夫人的女人们更风光、更得意。
让她们嫉妒得眼珠子发红,还不得不在她面前卑躬屈膝,赔着笑脸讨好她!
想想这样的场面,谢玉蕊就激动得满脸红光,身子都忍不住发抖。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中时。
男人冰凉的声音响起:“让本王去贺寿?”
谢玉蕊没听出他语气不对,激动地直点头:“是啊,您哪怕去露个面也好,贵妃娘娘毕竟是……”
话还没说完,男人冷冷道:“她也配?”
谢玉蕊笑脸一僵:“……”
战北寒不耐烦的挥开她:“滚开点,你自己身上什么味道闻不出来吗?想熏死本王?”
谢玉蕊踉跄着被甩开,身子一下撞在车壁上,疼得眼泪都下来了。
“王、王爷……”
“闭嘴!”男人极为不耐的瞥来一眼,“再说一句,就给本王滚下去!”
谢玉蕊:“……”她吓得倒抽一口冷气,本能的捂住嘴。
马车里终于安静下来。
战北寒坐在原位,手指烦躁的敲打着膝头,乌黑锋锐的眉眼沉着戾气,仿佛压制着莫名的恼怒一样。
他之前以为,淑贵妃的生辰宴是在后宫,只有女眷参加。
往年一直都这样。
谁知道今年,淑贵妃突然改主意了。
好好的生辰宴,变成了另类的相亲宴,各家未婚男女齐聚一堂。
偏偏萧令月那份请帖,还是他要来给她的。
这算什么?
早知道生辰宴还有这么一出,他何必多此一举,还把人推到宴会上去?
男人烦躁的扯了扯衣领,胸口里像盘横着一股无名火。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干脆把人扯走算了。
但问题是,萧令月那女人倔得很,越不让她做什么,她偏要做什么。
“啧……”男人暗自磨牙,只觉得更烦了。
半个时辰后。
马车顺利到了宫门口。
今天的宫门口格外热闹,一辆辆马车鳞次栉比,整整齐齐的排在宫门前,连值守的侍卫都比平时多了一倍,却依旧显得不够通畅。
周围四处已经戒严,宫中不允许马车行走,所有入宫赴宴的各家贵妇、千金和公子们都要下马车,接受侍卫检查后,再由宫女太监接引入宫。
因为人数众多,流程走得也慢,不少嫌马车里憋闷的夫人们纷纷下了车,在丫鬟下人的簇拥下,矜持的和其他夫人低声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