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聊得热火朝天的声音,渐渐低弱消失了。
前厅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尴尬气氛。
萧令月嘲弄的弯起唇角。
“沈晚,你笑什么!”谢玉蕊不小心瞥见了,顿时恼羞成怒,“到了前厅,当着宫里嬷嬷的面,谁让你坐下的?还不给我起来行礼!”
金华宫嬷嬷也一瞬间像变脸似的,笑容消失无踪,眼神严厉冷淡的看过来,给人一种压迫感。
萧令月不受她眼神压迫,淡淡放下茶杯:“我要给谁行礼?”
“当然是给我!还有竹青嬷嬷,你知道她是谁吗?”谢玉蕊语气汹汹。
“她是谁?”萧令月平淡地问。
“竹青嬷嬷可是淑贵妃娘娘的奶嬷嬷,更是金华宫中的教养嬷嬷,地位高着呢!”
谢玉蕊恶狠狠地道:“看到她就如同看到了淑贵妃,你还敢坐着?还不给我起来行礼问候!”
寒寒一听差点跳起来,又被萧令月按了下去。
萧令月觉得好笑。
她慢条斯理地道:“一个宫廷嬷嬷,就算当上了一宫管事,也不过是奴才而已,你说见她如见淑贵妃,意思是这位竹青嬷嬷,地位和淑贵妃是一样的?”
谢玉蕊尖叫道:“我没这么说!”
竹青嬷嬷脸色一沉:“安平县主,话可不要乱说!”
“原来嬷嬷还知道我是谁。”
萧令月讥诮道:“我还以为,嬷嬷从金华宫里出来的,眼睛是长在头顶的,看不见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呢!”
竹青嬷嬷:“……”
谢玉蕊气得脸色发青:“沈晚……”
“你闭嘴。”萧令月冷冷瞥过去,“刚从软禁里放出来,还想再进去一次?”
谢玉蕊:“……”
她两次被软禁,都跟“沈晚”有关系。
提起来就恨得咬牙切齿。
谢玉蕊怨毒地说道:“沈晚,你这个贱人嚣张什么,不过是仗着王爷被你哄骗,我才上了你的当,今天王爷可不在府里,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叫人杀了你!”
“战北寒不在府里,翊王府就轮到你这只猴子做主了吗?”
萧令月冷冷道:“那你可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很了不起嘛。”
谢玉蕊:“沈晚!!”
萧令月伸手掏掏耳朵,懒得跟她争论口舌。
她冷淡的看向竹青嬷嬷:“嬷嬷带人亲自上门,软硬皆施的非要见我,现在我来了,你又一双眼睛长头顶上,假装没看到我一样。
如此看来,淑贵妃大概也没什么正事找我,我就不打扰两位谈笑风生了。”
萧令月站起身:“寒寒,北北,我们回去吧。”
语毕,她便径直往门外走。
两个小家伙冷着脸,皱着眉,看了一眼谢玉蕊和竹青嬷嬷,跟在娘亲身后。
“小世子……”谢玉蕊脸色微变。
竹青嬷嬷猛地站起身:“站住,你竟然敢走?!”
萧令月头都懒得回一下,径直往前走。
寒寒却停下来,眯着眼睛看着竹青嬷嬷:“你叫竹青,金华宫的嬷嬷是吗?本世子记住你了!”
竹青嬷嬷一愣,随即脸色大变,急忙解释道:“小世子,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我管你是什么意思!”
寒寒气愤地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跑到我家来,对着我娘亲大喊大叫,你跟她就是一伙的!”
寒寒指着竹青,又指着谢玉蕊:“以为我爹爹不在家,你们就可以欺负我娘亲了吗?谁给你的胆子,一个奴才也敢让我娘亲给你行礼!”
竹青嬷嬷:“小世子,奴婢没有啊,这是侧妃娘娘说的!奴婢没这个意思……”
她惶恐焦急的话还没说完。
谢玉蕊尖叫道:“世子,你被沈晚这个贱人迷了心窍了,什么娘亲不娘亲的!她这种贱人哪里配得上做你娘亲,你不许这么叫她!!”
寒寒气得眉毛一竖,刚要发作。
萧令月的声音传来:“寒寒,快过来,我们回去了。”
“……”小家伙满脸的怒容一滞,狠狠瞪了谢玉蕊和竹青嬷嬷一眼,扭头就走。
竹青嬷嬷一把抓住谢玉蕊的手,急迫道:“不能让他们走,快拦住他们!”
万一小世子进宫告状怎么办?
虽然有淑贵妃护着,陛下未必会问罪,但万一呢?
宫里谁不知道这位小世子是陛下的掌中宝,连淑贵妃都只能哄着讨好,竹青嬷嬷一个奴才哪敢得罪啊?
竹青嬷嬷心里很后悔,她毕竟是常年待在宫里,对宫外的消息不灵通。
只听说小世子迷上了安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