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的是孟铮。
只见他一脸阴沉怒意,眉头下压,浑身的气息愠怒异常。
孟婉晴破口大骂的话被他打断,一抬头,却露出委屈哀求的目光:“大哥!大哥你快帮我说说话,沈晚她污蔑我!这发簪真的不是我的东西!”
到底是不是,孟婉晴心里很清楚。
孟铮同样也很清楚。
萧令月推测得一点没错。
孟婉晴今天戴的全套发饰,确实是她为了骑马,专门找首饰铺定做的。
这是她的心爱之物,金丝奢华,宝石瑰丽,她最爱这种张扬华丽的款式。
所以,孟铮不止一次见她戴过。
即使没有萧令月的推测,看到衙役拿出那根血糊糊的发簪时,孟铮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孟婉晴的东西。
而现在。
孟婉晴眼巴巴的看着他,眼里的期盼和哀求之色,明显是想让他隐瞒事实,甚至替她做伪证,说这不是她的东西。
孟铮心里有一种深深的失望感。
萧令月也听出来了。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孟铮:“孟公子,你要替孟婉晴作证吗?”
“大哥!”孟婉晴哀哀叫了一声,神情更加委屈了,“求你了大哥,你快点帮我说说话,告诉他们,这发簪真的不是我的东西!”
她求他作伪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替她圆谎。
哪怕这个谎言脆弱得像窗户纸一样,经不起半点风吹,孟婉晴依然抱着可笑的期盼。
她以为只要孟铮给她作证了,她就能推托掉这件事,再把罪名栽赃回“沈晚”头上。
孟铮心里更加失望了,转头看向孟婉晴。
“大哥……”孟婉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孟铮冷淡道:“你想让我配合你说谎?”
“大哥!”孟婉晴立刻尖叫一声,又急又慌,“你不要乱说,什么叫说谎,我只是让你‘实话实说’!”
做哥哥的帮妹妹说话。
怎么能叫说谎呢!
孟铮一脸失望:“实话就是,这根发簪是你的东西,我不止一次看到你戴过,你却不肯承认。婉晴,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孟家的女儿?孟家教养你十几年,难道就是让你满嘴谎言、信口栽赃的吗?”
孟婉晴:“……”
她的表情一下子空白了。
孟铮又看向赵成伟,毫不犹豫地道:“安平县主说的没错,这发簪是我堂妹的东西,我可以作证。”
众人一时哗然,惊愕又不解地看着他。
他是孟婉晴的亲堂哥,竟然主动拆穿了她的谎言?
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赵成伟眯眼:“这么说,是孟婉晴故意用发簪刺伤了自己的马,想借此害安平县主?”
“应该是的。”孟铮苦笑一声。
之前北北已经说了,先发狂的是孟婉晴的马。
而萧令月的马是在被她撞了几下后,才跟着发狂的。
结合发簪刺伤马眼的事实。
真相已经水落石出了。
是孟婉晴故意用发簪刺伤了马,惊马去撞“沈晚”,导致两匹马一起受惊发狂。
而“沈晚”踢她下马,很明显是为了在惊马途中救她一命,并非为了害人,否则她完全可以不管孟婉晴,任由她被疯马带到悬崖底下。
这才是真正的必死无疑。
孟铮弄清楚了前因后果,脸色有些难堪。
他转头看向萧令月,拱手道:“安平县主,舍妹顽劣不懂事,我愿意替她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
萧令月心里有些惊讶,直白地道:“我以为你会帮着你堂妹?”
她本来都做好心理准备了。
要是孟铮真的帮着孟婉晴做伪证……萧令月也不怕!
她一早就想到了发簪这个遗漏的证据,有铁证在手,赵成伟又是出了名的秉公执法,想要查清楚发簪的真正主人,方法实在太多了。
孟铮就算偏袒自己的堂妹,对萧令月来说,也不过是多打一个人的脸而已。
但是她没想到。
孟铮竟然没有选择维护,反而主动揭露了孟婉晴。
他们不是嫡亲的堂兄妹吗?
孟家向来秉承君子之风,礼仪名门。
孟铮这么做,说好听点是大义灭亲,说难听点,就是不近人情。
他难道都不考虑自己的君子名声了?
听到萧令月的话,孟铮怔了一下,却是苦笑:“我帮不了她。”
他神情坦然道:“有发簪这一项物证在手,安平县主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又有赵大人在,查明真相不过是早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