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月心里立刻提起了十二分的警觉,若无其事地看着战北寒。
“你不是有事忙吗?怎么又过来了?”
战北寒意味不明地看着她脸上的纱布,径直走入屋内,在正厅内坐下。
一位太医说道:“县主,王爷是得知您受伤,特意带微臣二人过来,给您看诊的。”
“请县主先坐,微臣好给您把脉!”
“……”
萧令月嘴角直抽抽,还真被她猜中了啊。
她拒绝道:“看诊就不用了,我没事……”
话还没说完,战北寒打断:“没事你在脸上裹那么多纱布,拆下来让太医看看?”
萧令月:“……”她被噎住了。
两名太医对视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县主若是伤在脸上,那更要及时医治了,也好快些康复,不损容貌。”
“是啊,县主,讳疾忌医可不行!您还是先拆下来,让微臣二人看看吧?”
萧令月:“……”
看个屁啊,她脸上根本没受伤。
一拆纱布,那岂不是穿帮了吗?
萧令月再次拒绝:“不用了!我脸上的伤没有大碍,已经上过药了,不必劳烦两位太医。”
太医问道:“不知县主上的是什么药?可否让微臣看一看?”
萧令月只好把丫鬟送来的伤药拿给太医。
两名太医拿到手里,一闻气味,眉毛立刻紧紧皱了起来。
“怎么,这药有问题?”战北寒问道。
“不,这确实是上好的伤药,但配方过于猛烈,只怕不适合用在脸上!”
太医严肃地看着萧令月:“县主,还请拆下纱布,重新换药,否则只怕是要落下疤痕了!”
萧令月:“……”
她一口血差点哽住,心里想骂人。
怎么就跟她的纱布过不去了?
战北寒幽沉的眸子看着她:“听到太医说了没有?把脸上纱布拆下来,太医重新给你上药。”
“……”
萧令月神情僵硬极了,心里左右为难。
拆吧,会穿帮。
不拆吧,战北寒肯定起疑。
……她好难啊。
最后,萧令月还是拒绝了,勉强找了个理由:“我脸上有伤,样子不太好看,就不劳烦太医亲自换药了,二位直接把药膏给我吧,待会我自己换。”
战北寒狭长的眸子瞬间暗了暗。
他没说话。
太医理解地笑了笑:“县主年轻爱美,微臣也能理解,不过这伤在脸上,县主自己换药怕不仔细,还是让微臣帮忙吧!微臣二人是专门治疗外伤的,绝不会介意县主的伤势。”
这话就是委婉的说:他们见过很多血腥的外伤,不会在意她容貌受损不好看。
萧令月艰难地拒绝:“真的不用了!我不想被人看到我脸上带伤的样子,我自己换就行了!”
两位太医顿时用一种看任性伤患的眼神看着她,满脸不赞同。
“算了。”
战北寒面无表情地开口:“既然她执意如此,把伤药留下,你们先下去吧。”
“是!”两位太医不再多说,放下治脸的药膏,退了出去。
房门吱呀一声关上。
战北寒站起身,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朝她走过来。
屋外的日光透过门窗雕花映在他脸上,冷峻轮廓忽明忽暗,眉眼冷沉锐利,似带着无形的压力。
萧令月的心脏跳了一拍。
她下意识往后退。
男人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长腿一迈逼近身前,五指精准扣住她的下巴,声音低沉且冷冽。
“你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
萧令月强行镇定道:“我不是说了吗?受伤了……”
“受伤了不肯让太医看?”战北寒质问。
“……我自己就是大夫,已经上过药了,不需要太医帮忙。”萧令月咬死了这个解释,后背隐隐有冷汗冒出来。
男人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眼眸微眯,隐隐有危险的气息在周身缭绕。
他毫无预兆地凑近她,高/挺的鼻尖擦过她的脸颊。
萧令月:“?!!”
她眼睛不受控制地睁大了一圈,像只受了惊吓的猫。
战北寒清楚的闻到了纱布上的伤药味,由里到外透出来,似乎是真的刚上过药。
但是……他没闻到血腥味。
一点点都没有。
她一口咬定说脸受伤了,躲躲闪闪百般推脱,却连一丝血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