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寒松开手,冷冷道:“这件事对你来说,不难吧?”
萧令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明白战北寒的意思。
他所谓的条件,不是她的真容长什么样子,而是她的真实身份。
战北寒对她的身份一直有疑心,但萧令月藏的很紧,几次避开了他的试探,男人大概是不耐烦跟她绕弯子,所以才有了这桩“交易”。
萧令月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总要盯着我的身份?我是谁很重要吗?”
战北寒:“你来历不明,居心不纯,本王不该查你吗?”
萧令月皱眉道:“京城里这么多人,身份不明的又不止我一个,你为什么总要盯着我?”
“别人也没嚣张到本王面前来。”战北寒不耐烦地说道:“你整天在本王面前晃来晃去,又频繁生出事端,本王不盯你盯谁?”
萧令月:“……”那些事也不是她主动招惹的啊。
而且,她什么时候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了?
明明是他有疑心,一直盯着她不放,现在竟然倒打一耙。
“本王的条件已经说了,你的回答呢?”战北寒狭长的眸紧盯着她。
“你这么想弄清我的真容,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反正我已经被你关在天牢了,想办法弄掉我脸上的易容不就行了?”萧令月道。
战北寒挑眉道:“你当本王没想过吗?”
萧令月:“……”
“在王府西花园,你掉进荷塘的那一次,本王看见你脸上的易容化开了,那时候你的伪装还是有破绽的,可以被弄掉。”
说着,战北寒伸出手,在她脸颊的胎记上抹了一下。
手指上干干净净的,什么痕迹都没有。
他冷冷道:“但是现在不行了!本王猜想,你大概也发现了这个破绽,对脸上的易容重新做了调整,使之遇水不化。本王不懂这些东西,即使知道你脸上有易容,也弄不下来。”
萧令月一瞬间明白了:“所以,从虎狼山回来后,你带我去翊王府,表面上是让我洗漱更衣,实际却是为了试探我?”
那次在翊王府西花园,她和战北寒打了一架,双双掉下荷塘。
当时她脸上的易容是不防水的。
入水之后有化开的痕迹,差点让战北寒看到了。
所以在那之后,萧令月吸取教训,重新调配了易容药膏,不用特殊药水是弄不下来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跟战北寒在虎狼山大闹了一场,不管怎么折腾,脸上都没有露出破绽的原因。
可是这些事情,战北寒是完全不知道的。
他只是凭借着观察力,敏锐地发现了一些破绽,却不动声色,等到合适的机会再出手试探,从头到尾没有让萧令月产生半分警觉。
这是何等可怕的洞察力和心机?
如果不是她足够谨慎,她早就在战北寒面前翻车了。
萧令月一时间心服口服。
她喃喃道:“难怪……我在翊王府沐浴的时候,你莫名其妙出现在我房里,还说是来给我送衣服的,其实你是出其不意,想抓我一个现行吧?”
试想一下。
如果她脸上的易容一碰水就化开,沐浴之后难免会露出破绽,她肯定要重新调整易容。
战北寒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万一看到她易容时的景象……
她的身份早就曝光了!
“我当时竟然没有怀疑你的说辞,还被你牵着鼻子走了。”萧令月不由心生感慨,看着战北寒,“翊王殿下的演技真是不可小觑。”
战北寒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冷哼道:“你知道就好!”
其实那一次,更多只是意外。
他去送衣服,没料到她竟然在沐浴,不小心就撞见了……
但战北寒怎么会承认呢?
他干脆默认了她的说辞,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现在脸上的易容,应该只有你自己能弄下来,是用了药的?”
萧令月默认。
“所以,本王何必费这个功夫?”不如直接谈条件来得快。
战北寒冷冷道:“废话说得差不多了,你的回答呢?”
她该怎么回答?
萧令月顿时头疼了。
战北寒已经图穷匕见,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这一场交易,其实就是明晃晃的威胁。
如果她拒绝回答,不肯坦白自己的真实身份,战北寒一定会把案情折子交上去,将她作为整个巫蛊案的主谋,到时候北北他们也跑不掉。
如果她坦白回答,那更糟糕……
战北寒要是知道她是萧令月,北北的身世也会直接曝光,到时候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