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米开外,那些来回巡视的土匪没有丝毫察觉。
战北寒藏在侧柏树的阴影里,观察了片刻后,从地上捡起一根细小的枯树枝。
二十个土匪分散在屋前屋后,三人一组,交叉式的来回巡逻。
这是很典型的军队巡营的方式。
战北寒从小就是在军营里混大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种规律,熟悉到闭上眼睛,都能在脑海里模拟出巡逻路线。
这种巡逻路线虽然严格紧密,没有漏洞,却并不是没有缺陷的。
比如,在不断的交叉来回中。
某一个时间节点上,大部分土匪都会偏向于房屋左侧,而右侧的人数则会明显变少。
男人微眯起眼睛,犹如蛰伏的丛林之王,耐心的等待着狩猎的机会。
时间一点点过去。
土匪们按照规律,习以为常的改变路线。
一步,两步,三步……
不同的脚步声交错在一起,隐藏在呼啸的山风中,依然清晰可辨。
就是现在!
战北寒蓦地一弹指,细小的枯树枝犹如利箭一般,裹挟着山风狠狠撞向屋门前的火盆。
只听见“哐当!”一声巨响。
火盆突然翻倒在地,烧得通红的火炭噼里啪啦全洒了出来,火星四溅,飞射到周围正好巡逻到火盆旁边的土匪们身上。
“啊!!”
土匪们被烫的惨叫一声,连连后退,双手本能的拍打身上的火星。
“怎么回事?!”
“谁在叫?”
周围其他人都被惊动了,警惕的握着刀柄,脚步匆匆赶过来。
因为火盆翻倒的动静太大,再加上惨叫声,所有土匪都被吸引过来了。
虽然身上带了报信的东西,但是在真正发现敌人之前,这些人也不会轻易使用,第一反应就是冲过去查看情况。
这是本能,也是下意识反应。
战北寒利用的就是这种下意识反应。
他眯着眼眸,看着那些土匪一个个急冲过来,被聚集到差不多的范围内。
两颗药丸子捏在指尖,轻轻一抛,无声无息的落到了满地的火炭上。
“嘭!”“嘭!”
药丸遇火既爆,两团白色浓烟瞬间蒸腾而起,将所有冲过来的土匪笼罩在其中。
视线顿时模糊不清,什么也看不见了。
“什么东西?!”
“有敌人!”
众土匪们大惊失色,本能的拔刀出鞘,睁大眼睛警惕望向四周。
他们根本没有防备浓烟,以为这只是影响视线、方便偷袭用的。
等到浓烟灌入口鼻,药效迅速在体内蔓延时,众多土匪们浑身一软,扑通扑通的栽倒在地,手里的大刀也握不住了,哐当掉在地上。
“不好!是……是迷烟!”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大吼一声,却已经来不及了。
眨眼的时间。
二十个土匪全倒在地上,手软腿软,爬都爬不起来。
软筋散,顾名思义就是软化浑身肌肉,也包括了喉咙声带,连大喊大叫的力气都没有。
“快,放信号!通知二哥……有敌袭!”有个土匪竭力挣扎,额头上暴起青筋。
负责放信号的土匪咬紧牙关,艰难的挪动手臂,往挂在腰间的信号筒伸去。
然而,他的手指才刚勾到信号筒的边缘。
“唰!”
一道寒光从天而降,瞬间贯穿了他的背心,穿透身体刺入地面!
“咳……”土匪瞪圆了眼睛,嘴里咳出一口血,眼瞳惊恐的上翻,还没来得及看清敌人的长相,身体便抽搐一下,倒在地上不动了。
山风呼啸而过。
浓烟没能维持多久,很快就被山风吹散了。
战北寒拔出剑刃,随手一甩,剑刃上的血珠飞溅在地上。
“你……你……”倒在地上的土匪们满脸惊恐的看着他,冷汗唰的一下冒出来。
战北寒弯腰,从死去的土匪腰间扯下信号筒。
萧令月从柏树后面走出来,鼓了鼓掌:“干得漂亮!”
简直是一网打尽,干脆利落!
战北寒没理她,打量着手里的信号筒,俊美的侧脸冷凝如冰。
萧令月看着满地横七竖八、动弹不得的土匪。
有些人倒霉的正好摔在火炭上,衣服都被烧坏了,烫得皮肉焦黑冒烟,几个土匪疼得面孔扭曲满头冷汗,却又因为软筋散的药性,一动也不能动。
只能直挺挺的受着罪。
萧令月一点也不同情他们。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