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寒一听就听出了问题。
萧令月语塞了下,有点无语地说道:“我给你分析情况,你能不能别在我身上挑问题?”
“哼。”战北寒冷眼斜睨她,“你以前在本王面前,还知道要遮掩几分,找个狗屁不通的借口解释一二。如今倒是破罐子破摔,连掩饰都不会了?”
萧令月:“……”
讲讲道理。
她解释,他说她的借口狗屁不通。
她不解释,他又说她连掩饰都不会。
他到底想怎样?
萧令月气笑了:“翊王殿下,你是心情不好,存心给我找不痛快是吧?”
“本王实话实说。”战北寒姿态冷傲。
“我看你是没事找事。”萧令月没好气地道,“反正在你眼里,我怎么做都是用问题,找不找借口有区别吗?还是说我给你一个理由,你就不怀疑我了?”
战北寒道:“本王是合理怀疑你。”
“言下之意,就是我做什么都不合理呗。”萧令月凉凉道,“您是王爷,您最大,您说了算行吧!”
战北寒剑眉微挑:“你这是什么语气?阴阳怪气的。”
“呵呵。”
萧令月甩了他两个字,懒得再理他,转身便往外走去。
“你去哪?”男人问道。
“出去散步!”萧令月怼他,“我就是个嫌疑人,不在您面前碍眼!”
战北寒:“……”
长胆子了,他没见过脾气这么大的嫌疑人。
萧令月心里是有点不爽,但也没多生气,她还不知道战北寒是什么性子?
霸道强势认死理,头铁得不行,有时候简直让人吐血!
跟他生气,他一点没感觉,反而气得自己难受。
萧令月才不给自己找罪受。
走出狭小/逼仄的屋子,站在院子里,她很快就把情绪稳定下来。
男人不紧不慢的走到她身边,双手抱胸,看着她。
萧令月只当他不存在,思索了片刻,又朝旁边的小屋子走去。
“做什么?”战北寒开口。
萧令月没说话,径直走到一间挂着锁的小屋前,从破烂的门缝里往里看去。
屋子里很黑,隔着门都能闻到一股酸臭味。
屋顶上破了些洞,黯淡的月光洒落进屋,隐约勾勒出一些影子。
萧令月好不容易才勉强看清了几分,脸色骤然一变。
战北寒朝她走过去。
“别过来!”萧令月脸色难看至极,“里面的人……没穿衣服。”
战北寒眉头一蹙,停下脚步。
“好像已经疯了。”萧令月低声说道。
屋子里光线很差,但勉强还能看见,里面关着的女孩子……模样凄惨得让她不忍心描述。
“我再看看其他屋子。”
萧令月朝旁边的屋子走去。
一间间牢房似的小屋子,有些锁着门,有些却没有。
萧令月一连看了好几间,发现所有锁着门的屋子里,关着的女孩都是赤身果体,披头散发的蜷缩在稻草堆里,犹如被圈养的家禽一样。
屋子里的环境差到极点,屎尿满地,恶臭熏人。
如果不是那些女孩都是人,这样的屋子……说难听点,连猪圈都不如。
萧令月隔着门和她们说话,也没有丝毫回应。
而那些没有锁着门的屋子,每一间都关着三到五个女子不等,和她之前在土匪面前看到的一样,神情麻木不仁,呆呆木木的。
即使萧令月走到她们面前,她们也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已经丧失了对外界的感知。
她心口往下沉了沉,默默的站起身,走出了屋子。
战北寒站在门外没进来,问道:“情况如何?”
萧令月摇摇头,吐出一口气:“我本来以为,那个厨娘的情况已经够糟了……却没想到她竟然是最好的一个。屋子里的其他人,不是已经疯了,就是被折磨得毫无神志了。”
战北寒微微拧眉:“这么说,唯一的供词只有那个厨娘?”
没有其他人能佐证她的话。
萧令月本来也想着,不能只听厨娘一个人说,再问问其他人,或许能知道更多情报。
然而现在看起来,是她想得太美好了。
“我是觉得厨娘的话可信,虽然她的神志也不算特别清醒,但也不至于编出那种话来骗我们。”萧令月看着战北寒,“不过,这是我的想法,接下来怎么做,你自己权衡吧。”
战北寒沉思了片刻,看着院子里阴森可怖的“稻草人”,他说道:“先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