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中医是分流派的,只是后来随着人类整体医学水平渐趋发展,职业中医医师对西医医学先进理念不断融汇吸收,尤其那些越来越先进的医疗设施对疾病的把握、治疗更是刷新了职业中医医师对整体医学的认知,由此,中西医结合就变得自然、行之有效、颇有发展前途。
边沐走的也是中西医结合的路子,虽说一路走来始终磕磕碰碰的,不过还好,边沐手上过过的患者治愈率还是相当高的。
当然,平时接诊,也有相当一部分疑难患者,边沐自觉没什么把握,基本全都让他“礼送”出门了,这方面,边沐向来做得非常到位,出身寒微的他,打小就特有自知之明,没把握的事,绝不冒险。
边沐自认为自己在行医道路上冒不起任何风险,一旦出事,任何人都不会出来替自己“埋单”,甚至于,发自内心对自己深表同情的朋友也不会太多,在这方面,他比大学任何一个同学都要“成熟”得多。
虽说自己一边摸索一边前行,潜意识里,边沐还是愿意朝真正中医大家的方向寻求更深广的发展,做一名真正意义上的中医医师,最大限度彻底摆脱对西医设施、医学理念、治疗原则……的某种依赖。
据边沐所知,聂易雄、岑松雪所走的行医之路跟自己应该大致相似。
基于类似人生设计的思考,司徒鉴青不可避免地就成为边沐等人必须彻底搞清楚的一个技术难关。
朦朦胧胧的,边沐认为司徒鉴青可能是丽津中医、中药学界能触摸到的医术综合水平较高的顶极高手,老爷子集传统中医之大成,医药双行,医术通透,一直是个神一般的存在。
据边沐所知,多年以来,聂易雄花费大量人力、物力一直在搜集关于司徒鉴青本人的所有与中医、中药正相关的第一手资料,其中就包括那组神秘的组方,一开始,边沐认定聂易雄费那么大劲应该是求财。
平时,通过与庞雨玺、聂亚雯多次接触,边沐意识到聂易雄这辈子没能教出一个象样的门人弟子,同时,聂家直系子弟还不如庞雨玺呢,几乎清一色碌碌之辈。
出于爱惜子弟的考虑,聂易雄或许想给儿孙、弟子们留下一笔巨大的财富,至少,靠着这笔巨款,他们将来依旧可以衣食无忧甚至富贵一生,自在逍遥。
人老惜子,老传统了,特好理解。
最近这段时间,边沐想法多少有些更改。
在边沐看来,自己兴许把聂老爷子看得过低了,老人家最近几年主动半脱离临床一线,可能所谋甚大呢!比如说,聂易雄有可能从司徒鉴青遗留下来的传统中医精华提炼出更为精妙的中医医学宝典,从而在有生之年将当代新中医医学提升到它本来就该有的高度,进而最大限度摆脱对西医先进医疗设施、治疗理念的某种程度的依赖。
当然,这只是边沐的个人美好猜想。
对他来说,聂易雄是那种异常伟岸的参天大树,遥不可及的那种高山仰止的业界大佬,以他老人家的阅历,自己何以轻易解读,闲暇之时,自己也就想想而已。
也许,聂易雄有更复杂的想法。
见边沐眼神有些迷离,关月林乐了。
“怎么?受打击了?你可能还不大了解司徒老先生有多厉害吧?呵呵……”多少有些调侃的意味,关月林笑着说道。
“那倒没有,以我的年纪,司徒老先生对我来说太过远古了,简直遥不可及,平时吧,我只是跟三强子有些交往而已,而三强子在我面前从来不提他父亲或者师祖的事,以我目前的医术,怎么好跟他老人家相比呢!所以……好多事自然都无从谈起了……”边沐笑着回复道。
“呵呵……我在司马奎手上虽说吃了个大闷亏,不过,搜集秘方过程中,倒是对司徒老先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你是不知道,跟他相比,聂易雄怕是都吃不个儿,至于岑松雪等人那就更不待说了,嗯……打个比方啊!司徒老爷子跟王重阳有点像,而聂易雄呢,肯定达不到黄药师的境界,二者之间的差距……不言自明吧!”关月林笑着解释了几句。
“哦!老人家医术如此高超吗?”边沐惊奇地问道。
“那可不!要不我那几年的罪可就白受了不是!不过……话虽如此,在丽津中药界,甚至药学界,你也算是个另类,你知道吗?你最近好几次成名之作……某些方面跟司徒鉴青平时的作派多有暗合之处,说不定……你俩还颇有些特殊的缘分呢!有些事……想必你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咱们向来都是自己人,我也没必要瞒着你,我这人吧,打小就贪财,所以……那套秘方我是志在必得的,否则……那几年的罪不就白受了?再有,我这后半生不管怎么说也得有个奔头吧?”多少有些推心置腹的意味,关月林算是说了几句知心话。
听到这儿,边沐脸上不由露出几分意味深长的微笑。
发财,谁不想啊?!谁又跟钱有仇呢?!
边沐也想发财。
不过,边沐所求的大财必须“取之有道”,否则,他宁可终穷一生。
人生大账,边沐自认为比关月林算得清楚得多。
“我知道,你跟老侯他们一直也在找寻那组秘方的下落,不瞒你说,那组秘方一共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