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话可以当作耳边风,钱小通不一样,富二代,跟边沐完全不在一个生活频道,他接触到的信息真实性向来都很高。
边沐觉着自己得认真考虑到底该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离开丽石县
正式辞职之前,边沐有三桩心事,如有可能,他想全都了结一下。
打人一拳,须得防人踹回一脚。贾老六为人阴狠,一两次交手肯定是治不服的,更何况,他现在还靠着那股子无赖、阴狠之气混饭吃呢!
为了饭碗,贾老六或许会拼命,如果真那样的话,那就更难对付了。
小县城这种地方,任你本事再大也很难将自己的人生踪迹隐藏得悄无声息,东家咋回事,西家可能不知道,不过,只要通过北家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个七七八八。
“是人都有软肋,贾老六自然也不例外,这一时半会的还真摸不准他的脉,那可是条滑不溜丢还咬人的泥鳅,没点道行还真制不住他。”琢磨半天,边沐也没能想到什么好主意。
边沐另外还有一件心事:马院长为什么那么不待见自己呢?!
边沐正式入职的时候,马院长还在邻近县城丰石县一家小医院当他的副院长呢!边沐跟他八竿子都打不着,大约半年后,马院长这才调到丽石县
马院长医学影像学出身,属于西医,论业务,平时工作跟边沐之间没有任何交集,更何况,马院长早就不从事本专业业务了,如果不出意外,二人之间这辈子也不会有什么直接联系。
在医院,边沐一意潜心研究医术,几乎不参与院里其它业务之外的活动,跟刘丽菲那种积极分子比起来,边沐就跟个局外人似的,根本不会引起马院长任何关注。
“难道是……马院长的亲戚什么的看上中医三科的职位了?!不会吧!我又不在编,就一标准临聘人员,什么人会看上这种职位啊?!”想到这儿,边沐不禁轻轻摇摇头,总觉着马院长那人挺深沉的,让人琢磨不透。
平心而论,马院长那人名声并不是很差劲,如果自己不是在哪方面戳了他的肺管子,马院长根本没必要将自己的名字排在下岗名单榜首,而且还放出风败坏自己的名声。
最后一件烦心事那就落在匡衣衡身上了。
虽说匡衣衡挺讨厌的,不过,边沐并不恨他,临走之前,边沐也没起报复一下老主任的心思。
但是,自己到钱小通他叔叔创办的那家民营医院任职之后,那边肯定会派人上丽石县
如果走到那一步,自己在“晖康”医院也挺难混的,更何况,马院长也不会添什么好话,自己在“晖康”医院的处境能好到哪儿去?
自然而然的,边沐就有心震慑匡衣衡一下,让他不敢起什么非分之心。
“匡衣衡那么老谋深算,我能算计过他?难啊!”想到这儿,边沐不由地仰面朝天看了看天板,上半身往椅背轻轻靠了靠,琢磨着怎么才能打破常规思路,好好为自己铺垫一下,让匡衣衡、马院长不至于发展成自己成长道路上的绊脚石。
不知不觉间,下班时间可就过了好一会儿了。
边沐光顾着琢磨事了,同事们在楼道里说说笑笑奔食堂那么大动静他是丝毫都没听见。
思来想去,边沐始终没有想到什么好点子,有点烦,轻轻拉开抽屉,边沐从抽屉左边角落里取出三枚铜钱。
那是三枚正经八百的古钱币,边沐找行家看过,明朝初年的“贺岁币”,存世数量十分稀少,多少也能值几个钱。
睹物思人,一边把玩三枚古币,姥爷那副慈祥可亲的面容渐渐浮现在边沐的脑海里……
眼前这三枚古币是边沐姥爷在他一周岁生日的时候特意馈赠的吉祥物,按照当地风俗,身边带着这三枚古币可以起到“压岁”的作用,姥爷希望边沐成长得慢一点,自然也就比同龄人活得更加长久,最好轻轻松松过了百岁大关。
姥爷走了也有六七年了,边沐特后悔自己学中医学得太慢,否则,只要自己医术早成,姥爷现在可能还活得好好的呢!
双手合什,边沐心下默默地念念有词,随手往桌上一抛,两个字,一个背,阳爻!
边沐准备打一卦,问一下前程。
正在这时,诊室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手劲有点儿大,差点儿撞到内墙上。
听到有动静,边沐抬头张望了两眼,这谁啊?这么没礼貌!
“陈总!真巧!边大夫正好在里面还没走呢!快请进!“”说着话,就见总护士长蔡大姐一脸恭敬地将几个陌生人引领进屋。
“边大夫!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阜诚’集团的陈总,这位是边大夫,几位快请坐!”说着话,不由分说,蔡护士长极为客气地招呼着四五位陌生人在各处落了座。
边沐连忙将桌上三枚古钱币划拉进抽屉,随手关严实了,随后冲那位所谓陈总笑着点点头。
“陈总!您好!”
“边大夫好!给你添麻烦了!”
“您客气!不知您这是……”边沐笑着问道。
不等那位陈总回话,就见蔡护士长冲陈总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有些情况边大夫不是很清楚,我先给他介绍一下。”说着话,葵护士长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