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江心瑶,江书萱面上一冷。
“今日这御花园的景不错,还有萱贵妃陪本宫赏景,本宫心情甚是愉悦,萱贵妃觉得呢?”
江书萱衣袖里的手,攥得紧紧的,保养得宜的手指甲,此刻也是深深的嵌进手心。
“臣妾自然,也是心情愉悦。”江书萱嘴角微勾,不就是一时让苏倾浅呈了口舌之勇吗?
她可不会白白咽下这口气,再找回来就是。
“说起是皇子成婚之事,当时忘了太子殿下呢?如今这几个弟弟都开始谈婚论嫁了,太子殿下的太子妃,皇后娘娘可有中意的人选?”
提起太子沈怀玉,皇后苏倾浅的脸色立马就淡了下来。
后宫谁不知道,这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一向单方面不和,凡是提起这个儿子,皇后都是心情不好。
见苏倾浅变了脸色,江书萱先前被苏倾浅呛了几句的气,总算是顺了不少。
她苏倾浅呛她几句又如何,只要有沈怀玉在,苏倾浅就永远的吃瘪。
江书萱继续道,“不过啊,想来太子殿下已经有了中意之人,也是,太子殿下自是尊贵,一时兴起,看中几个歌舞姬,也是她们的福气,便是做个侍妾,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呢……”
“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突然,江书萱又像是说错了话一般,赶紧拿帕子轻轻挡在嘴边。
“哎呀,皇后娘娘恕罪,臣妾,臣妾是不是说错话了。”
说着恕罪,可是那姿态哪里像是觉得自己错了的样子。
如佳嬷嬷狠狠睨了江书萱一眼,这个萱贵妃,仗着皇上宠爱,这么些年,处处与皇后娘娘作对。
狼子野心,一点儿不加掩饰,偏偏在皇上面前又是一副胆小温顺的样子。
可皇上就跟眼盲心瞎似的,还就是吃萱贵妃这一套。
任凭这些年后宫来了多少年轻貌美的新人,萱贵妃都是圣宠第一人。
苏倾浅半晌不说话,江书萱得意极了。
“哦?是吗?太子自然是长大了,这等小事,哪里需要本宫操心,萱贵妃说得对,便是看上几个歌舞姬,做侍妾又如何?”
随即,苏倾浅笑了,“这倒叫本宫想起来了,那时候萱贵妃刚入宫,也是能歌善舞的,想来这歌舞之技,也是无人能出其右之左右,否则皇上又怎会流连忘返呢?”
江书萱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只觉得难以下咽。
这苏倾浅,是将她比作那等歌舞姬之流了?
这些年来,一直压着苏倾浅,江书萱早已习惯,自然是万万没想到,苏倾浅居然还会这般回怼她。
“臣妾的陛下垂帘,自然是好好侍奉,不敢有片刻懈怠,这也是身为皇上的女人应尽的职责。”
江书萱将话又推了回去,这是皇上喜欢,你自己不得皇上喜欢,关我什么事儿?
再者,这也是为了尽心侍奉皇上,是后宫嫔妃的职责。
沈宁玉也是惊讶于母后这回的反击,以往也不是没见过,可母后总说,她是一国之后,萱贵妃就是再尊贵再得宠,也不过是一个妾室,用不着跟一个妾室计较。
但这么多年,总被萱贵妃找茬儿,也是十分膈应。
见母后终于愿意反击一次,沈宁玉心中也很是开心。
“嗯,是了,萱贵妃谨遵自己的本分,本宫甚是欣慰。”
“启禀皇后娘娘,张太医院到了。”
江书萱见太医来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以为是苏倾浅又头疼了,便没有着急离去。
要亲眼看到太医诊治,才好放心。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参见萱贵妃娘娘,参见七殿下。”
苏倾浅道,“张太医平身吧,本宫今儿与萱贵妃偶遇,恰巧听闻萱贵妃早晨扭了手腕,张太医给瞧瞧吧,本宫也好放心。”
江书萱微愣,这是什么意思?
“多谢皇后娘娘挂怀,臣妾的手腕不严重,休养几日也就好了。”
张太医看着两位苏倾浅和江书萱,低下头立在一边,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这二位,一个是皇后,一个是皇上最宠爱的萱贵妃,他不过一个小小的太医,哪个都得罪不起。
也不知道素来明争暗斗的二人,今儿个怎么还关怀上了。
“萱贵妃伺候皇上本就劳苦功高,本宫身为后宫之主,理应关怀才是,更何况,萱贵妃不是也很关心本宫吗?便是礼尚往来,也是应该的。”
江书萱想起刚刚苏倾浅让她抄佛经为自己祈福,她不愿意,称作是扭到了手腕,合着叫太医过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臣妾多谢娘娘关怀,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不必劳烦太医了。臣妾自己的身体自己还是了解的。”
苏倾浅却道,“哎,那如何使得,扭伤这事儿,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万一伤到了筋骨,到时候皇上心疼,可要怪罪本宫管理后宫不用心了,还是看看放心才好。”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今儿这个伤,那是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
江书萱只得伸出手,看向张太医的眼神充满了警告。
张太太医还未搭上脉,已经是冷汗直冒了,这叫张太医怎么说啊?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