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月那颗迫不及待的心,甚至快要等不到第二天。
连夜收拾好了东西,就准备一大早就出发。
“小姐,我们这般大张旗鼓,会不会引起怀疑啊?”青儿道。
这光是金银细软就拉了整整十大箱子,小姐这是怕太子殿下在外面饿死吗?
苏凝月拍拍箱子,一屁股坐了上去。
“我们若是偷偷摸摸出去,那才显得有什么鬼呢?我问你,你家小姐我是谁啊?”
青儿挠挠头,“自然是湖阳苏氏嫡女,皇上亲封的湖月郡主!”
“那不就成了,这才是本郡主出行的正常排面!”
青儿不理解,但青儿听话,自然是小姐说什么便是什么。
也是,小姐自小娇生惯养,江北那等苦寒之地,小姐不多带些东西,去了要受苦怎么办?
想到这里,青儿又装了几件上号的狐裘进去,可别把小姐冷着了呢。
第二日,带着大排面的湖月郡主一路往南边去了,一路游玩回湖阳州去。
另一辆低调的马车,悄悄地出了城,一路往北去了。
而苏凝月,便正在这辆低调的马车上。
“哇,自由的气息!”出了都城的最后一道关时,苏凝月探出马车开心地喊道。
“小姐,小姐您慢些。”青儿也真是操碎了心,生怕苏凝月一个激动掉了下去。
“无妨无妨,马车太颠,我骑会儿马,你且坐着。”苏凝月一身女扮男装,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了马背上。
一袭月白色的衣袍,颇有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样子。
江北洛青山。
陆恒收到了陆一陆二的密信。
眸子猛地收缩,什么?假太子?短短数月,都城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了?
“主子,您快看!这……”
沈怀玉接过密信,这些密信除了他们之间能看懂之外,也就沈怀玉可以看懂了。
“另一个我?”
沈怀玉沉默许久,一时间,真有些琢磨不透自己这位父皇的心思了。
一边费心费力想置自己于死地,另一边,又不知道何时开始,耗费精力去培养了一个假太子出来。
他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凝月表妹已经在路上了,这个假太子,骗不过身边对我熟悉的人。”
突如其来的变故,在短暂的震惊过后,沈怀玉反而觉得,这真是脱身的好机会啊。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从此,他只是沈怀玉,没有任何身份,只单纯的是沈怀玉了。
这是多好的机会,若他的好父皇要承认如今那位假太子的身份,那他就是自由身,不用再顾忌许多。
若父皇还要拿他废太子的罪身说事,那不是昭告天下人,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一个假太子,大家还都全部眼瞎,没有发现吗?
谁都不是个蠢的,朝堂中各方势力斗争从未停歇,但凡这件事拆穿,用脚后跟想想都知道,这个假太子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东宫,除了皇族自己人之外,还有谁能做到?
不过,这都不是现在的沈怀玉该考虑的。
任由他们去争,去斗吧,从此,他沈怀玉自由了。
无忧留下的药,自然不是一般大夫的药可以比的,躺了几天,陆嬷嬷今儿总算是可以下地了。
阿丑扶着陆嬷嬷,来到了院子里晒太阳。
“嬷嬷,你看,今日的日头真是极好呢。”
“是啊。”陆红柳小心地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向了天空。
这几天大家都为了她的事儿跑前跑后照顾她,这让陆红柳心中更加不舍。
那李三留着,始终是个祸害,等她再好些,就彻底去解决了这个祸害。
将小宝托付给沈怀玉和阿丑,她很放心。但她自己已经没有颜面再活在这个世上了,就留个清白的名声给小宝吧。
陆嬷嬷贪婪地享受着自己所认为的最后这几天的时光。
那时候她命悬一线,完全昏迷状态,哪里能知道自己的儿子和陆恒已经去报了仇呢。
而阿丑也顾忌着陆嬷嬷的心理创伤,害怕提起这件事儿会让陆嬷嬷再次伤心害怕。
便也一直没有提。
“嬷嬷,马上要春播了,我原本想在院子里开块儿小菜地呢,可眼下咱院子里盖了新房,没地方种了,还能往哪儿开呢?”
阿丑坐在陆嬷嬷身边,摘着菜,话起家常。
“屋后有一大块儿空地,你喜欢种什么都可以,之后让陆恒找人给圈起来,防止野兽踩踏就好。”
沈怀玉和陆恒不知何时从主屋里出来了。
不知是今儿的眼光太好,还是沈怀玉确实有些不一样了。
阿丑觉得今日沈怀玉的笑,和平时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沈怀玉,你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吗?”
沈怀玉笑笑,“我就说阿丑聪慧,嗯,是有些高兴事儿。”
阿丑一听有好事儿,立马抱着菜筐,搬起小凳子来到了沈怀玉旁边坐下。
“那你快说说,让我和嬷嬷也高兴高兴!”
阿丑的眼睛亮晶晶的,这几天因着嬷嬷的事儿,大家全都愁眉苦脸,就连平时最爱傻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