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玉看向阿丑,就见阿丑的小脸上满是担忧。
本想逗逗她的,终究是于心不忍了,怕小姑娘当真,又担忧地掉眼泪。
沈怀玉笑了笑,“许是枕头不舒服,我昨夜侧躺着睡,被压住了印子呢。”
阿丑这才长松了一口气,“无事便好,无事便好。”
沈怀玉若是身体再出了什么问题,她可真得急死了。
见阿丑这般在意自己,沈怀玉心中的苦涩却更深了,只是面上一如既往的温润模样。
他希望阿丑在意自己,可这不确定的未来和复杂的身份背景,又让他害怕阿丑在意自己。
如果从头到尾,他只是普通人就好了。
阿丑在家相夫教子,红袖添香,他教教学生,日子简单又温馨。
“是,无事便好。”沈怀玉回道。
阿丑笑笑,只当沈怀玉也是担忧身体才这么说。
这数日以来,赵老三每日都是战战兢兢的,便是晚上睡觉都点着灯。
赵老四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哥,我成日待着,都快无聊疯了,今晚,咱……”赵老四搓搓手,他想去喝花酒了,好好放松一下。
赵老三神色疲惫,“老四,你就不能安分些吗?”
赵老四却是不高兴了,“我都在这破院子里躺了大半个月了,还不够安分吗?成日不是说教就是说教。”
没等赵老三再说什么,啪的一声摔了门出来了。
也不知道哥哥在害怕什么?不就一个疯子,这些时日他们不都是好好的吗,有什么可怕的。
再说了,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不是还有陈余在这里吗?
赵老四完全不当回事儿,去了平时喝花酒的地方。
这味道,这气氛,这才是他想要的。
疲惫的却不止赵老三一个人,陈余也是同样。
那日他给主子上报了消息,可苦苦等来的只有短短二字,“静待。”
这静待是何意?难不成真的等清荷的人来做清算吗?
可主子说了静待,他也只能静待,那日在赵家老兄弟面前故作镇定,不过是不想丢了面子。
清荷的人都有多可怕,他可太知道了。
除了那活阎王陆十一,还有两人也是难缠的主儿,那便是陆一陆二。
可现在眼瞧着大半个月过去了,却是风平浪静,好似那日收到的是假消息一般。
可现在越是风平浪静,两人的心里就越发不安。
消息自然是真的,否则主子也不会给他下了这样的命令,而是让他务必调查清楚。
至于老赵三,他更是知晓,清荷的陆十一都杀上门来了。
可陆恒明明知晓了一切,却再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等了三日,赵老三的伤口终于结痂了。
以陆十一的性格,不可能这么随意放过伤害太子殿下的人。
尤其是亲眼看到太子殿下那般,能放过他们兄弟二人已经是他们命大,主要还是他交代得够仔细。
赵老三去了陈六的住处,可陈六家中却不在。
住处还是之前的模样,并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唯一奇怪的便是,陈六的床上却没有被褥。
赵老三觉得有些奇怪,摸了一把桌子,上面有一层细细的灰尘。
也就是说,陈六至少两三天不在家了。
陈六之前总喜欢来拉上弟弟去喝花酒,按照他来的频率,这几天应该就来找弟弟了。
可是这两天不仅没有来,现在家中也是空无一人。
赵老三有种强烈的感觉,陈六应该是出事儿了。
之前弟弟没有喝花酒的毛病,自从陈六来了这里,弟弟也开始喜欢喝花酒了。
但弟弟却瞧不上陈六的出身和为人,尤其有几次,借着醉酒,让弟弟结账。
后来弟弟也不爱跟他去了,可他还是一个月差不多的时间来那么几次叫弟弟。
赵老三仔细检查了陈六家中的一切,终于,在床脚处发现了一抹已经干掉的血迹。
因着血迹干掉之后的颜色跟床的颜色差不多,若不仔细分辨是看不出来的。
所以赵老三那会儿匆匆扫了一眼才没有发现。
看来,陈六果然是出事儿了。
以陆十一的身手,这抹血迹定然是陈六的。只是,想要从陆十一的手下逃走,凭陈六的本事是不可能的。
那么出事儿的,只能是陈六。
只是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让赵老三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赵老三离开了陈六家,突然街上传来一阵犬吠声,由远及近。
“哪儿来的野狗……”赵老三本就想不通,这会儿这狗叫个不停,让他一阵心烦。
正准备一脚踢开,那狗却像是感受到了赵老三的恶意一般,掉了个头,冲着后山去了。
赵老三见野狗不再追,便继续走了。
刚走了几步,突然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他转身看向后山。
听当地人说,那座山中野兽颇多,还有狼群在冬季饥饿时,会趁夜偷偷潜进村子,偷村民家的家畜吃。
赵老三赶紧朝着后山过去。
一个令人头皮发麻的念头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