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有心事?”
见无忧不时叹气,沈怀玉问道。
无忧起身,恭敬地行了礼,“小儿无知,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沈怀玉见此,赶紧让无忧起身。
“先生快请起,这点小事,我怎会在意。若不是先生,我这会儿已是死人。更何况,我如今只是个庶人,先生不必行此大礼。”
见无忧还是不起,沈怀玉又道。
“先生想说什么便说吧,我如今身无一物,除了一点银两,没什么可报答的。但我沈怀玉也不是那等忘恩负义的小人,先生如此,折煞我了。”
无忧却结结实实地叩了个头。
“若有朝一日,殿下能重回都城,老夫……”
“不会了。”想了想,沈怀玉道:“先生昨日一派洒脱,便是知晓我的身份,也并未如何,如今这般,怕不止是为了爱徒。我猜,是跟我中毒有关?”
无忧抬头,神色一惊,随即恢复。
“传闻太子殿下举世无双,多智近妖,果然是名不虚传!”
沈怀玉笑道:“先生昨日就说过这话了,快起来吧。如今我不是太子沈怀玉,只是庶人沈怀玉,前尘往事,我不想再提。若我中毒跟先生的故人有关,我也不会计较,都过去了。”
得了沈怀玉的承诺,无忧这才起身。
见无忧神色凝重,沈怀玉还真是不适应,他还是喜欢无忧老头昨日那副自然的样子。
“先生还是如常吧,如今世上只有沈怀玉,不会再有太子沈怀玉。”
无忧拍了拍衣衫,又恢复了昨日的大大咧咧。
“早知你是这样的太子殿下,老夫才不这般呢。”
“还是这样好些。”沈怀玉看着无忧道。
两人不约而同的大笑了起来,无忧心里也彻底放心了,若说皇家无情,那沈氏皇族就是无情里的无情。
只是没想到,还有沈怀玉这般的人物。
曾经只是传闻,他只当那些是那些官员为他营造出来的好名声,如今真正相处才知道,这位前太子殿下,是真的仁义良善。
如今,他先替沈怀玉针灸排毒,想要彻底解毒,那是一个极漫长的过程。
正扎着针,阿丑却端着一碗药进来了。好在沈怀玉如今只是露了上半身。
“主子大人,该喝药了。”
无忧接过药碗,闻了闻,“你这在哪里抓的药?”
阿丑道:“就前几日在镇子上抓的药啊,治疗冻疮,养胃活血的呢。”
无忧摇摇头,这药确实有活血化瘀的效果,至于治疗冻疮,沈怀玉那是毒疮,冻疮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没几处了,用不着。
“是不是还给你配了擦地药?”
阿丑点点头:“先生真厉害!您怎么知道啊?”
无忧笑笑:“老夫是大夫,当然知道。不过这药,喝与不喝,对他来说都一样。”
阿丑不解,怎么会喝与不喝一样呢?生病了就该喝药,喝药了才能好呀。
从医箱里拿出纸笔,无忧重新写了一张药方交给阿丑。
“去镇子上路途有些远,这会儿已经不早,你明日吃过早饭再去抓药。”
阿丑小心翼翼地将药方接过,折了起来放好。
“是,多谢先生!”
见无忧在给沈怀玉针灸,阿丑便退出了屋子,别看就这几个人,她要忙活的可多着呢。
回了屋子小心地将药方折成小块,放进了荷包。
现在吃饭的又添了两人,无忧和南星饭量还不小,明日去镇上得多买些菜和肉呢。
好在院子虽然不是很大,但还刚好有两间空屋,一间堆着些柴火杂物之类,另一间空置着,阿丑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间空屋收拾出来,再烧一烧炕,便不冷了,晚上无忧和南星也不必跟沈怀玉挤一间屋子了。
想到这里,阿丑这才发现,南星那小药童怎么不见了。
“孩子心性,许是到附近玩儿去了?”她自言自语道,然后摇摇头,拿了扫帚去洒扫屋子去了。
灰尘真大,阿丑被呛得直咳嗽,看来这间屋子应该是很久没有住人了。
“要我帮忙吗?”
南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阿丑挥挥手拍了拍面前的灰尘道:“咳咳,不用,这里灰尘大,小哥还是歇着去。”
见阿丑说得真切,南星站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就一支扫帚吗?”找了一圈,却发现这院子里好像只有一支扫帚。
那会儿是他自己出言不逊,虽然阿丑不计较,但他自己心里是有些过意不去的。就想着帮忙干些活找补一下。
看了半天,发现柴火似乎不够了,南星便在院子里劈起了柴。
听见屋外的动静,无忧悄悄趴在窗户上看了一眼,咂咂嘴道:“还算这小子懂事儿。”
沈怀玉全身被扎满了针,越发动弹不得。
无忧回过身,现在这两个小孩儿手头都有事儿忙活,也不用担心被偷听。
“太……公子,老夫便实话实说了,您这个毒,可解,但需要的药材却很是稀缺难寻。”
沈怀玉睁开眼,眼中一片平静,“先生请说。”
无忧叹了口气:“公子受了杖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