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摸摸胡子,冲沈怀玉一笑。
“我是谁不重要,到是你,身中奇毒,你是谁呢?”
沈怀玉没有回答,反问到:“我的小侍女的呢?”
老头笑笑,“自然是给老夫做饭去了。”
沈怀玉这才松了口气,阿丑没事儿,给这老头做饭去了,那他应当是阿丑请回来的大夫。
“多谢大夫,敢问先生贵姓,如何称呼?”
“不过一介布衣,乡野郎中罢了,担不得什么贵姓不贵姓,称呼不称呼的。我途径此地,与你那小侍女算是有缘,她刚好撞上了老夫的驴车,我见她忠心为主,一片赤诚,就随她上山了。”
“她,没事吧?”沈怀玉心里有些担心,这小侍女,怎的又冒冒失失,这幸亏是驴车走的慢,要是马车,她有几条命够撞的。
老头哈哈大笑,“你们这主仆二人倒是有意思,还知道关心侍女,也不枉这小姑娘磕头求我一场。你倒是个有福气的。”
随后老头话锋一转,压低声音道:“你可知,若再晚个一刻钟,你就没命了?如今半身不遂身中奇毒,身边还有个这么忠心的丫头,若有朝一日,你时来运转,是该好好感激你的这个小救命恩人。”
沈怀玉抬眸:“是啊,她随冒冒失失,却是个极好的小姑娘,我是应该好好感激她。”
老头靠近沈怀玉,在他身边道:“现在,可以告诉老夫你是谁了吗?”
“我……”沈怀玉警惕起来。
“老夫生平两大爱好,一是美食,二是美酒,三是好打听,就爱听些奇闻密事。如今呐,老夫就对你的身份十分好奇。”
沈怀玉却是笑笑:“小生感谢先生大义,医者仁心。我没有什么身份,不过就是废人一个,也没想着苟且偷生,只能让先生失望了,诊金我会让阿丑给您的,多谢了。”
“哼!不说拉倒,连个小姑娘都不如,救你也没用。”
“您说的是。”沈怀玉不想再说话,干脆闭上了眼睛。
老头拿他没辙,干脆去厨房找阿丑,看她做了什么好吃的。
一出沈怀玉的门,就闻到一股好香的味道,老头咽了咽口水,迈着小碎步就跑进了厨房。
厨房的桌子上,正放着阿丑刚出国的红烧肉。
焦红色的红烧肉,得的老头筷子都没来得及拿,直接用手捏起一块儿就放进了嘴里。
肥肉相间的肉块,被汁水全部浸透,不老不嫩,不甜不咸,所有的味道和用料都是恰到好处,多一分,少一分,都不是这个味道。
香!实在是太香了!
“嗯~好吃!好吃!”
阿丑见老大夫夸赞自己的厨艺,赶紧拿了双筷子递上。
“大夫,您坐下吃,锅里还炖着小鸡呢。”
“哈哈哈,好嘞,好嘞,你这小丫头实诚,果然没骗老夫,你这菜得的,堪比都城的大酒楼啊!不,大酒楼的红烧肉都没你得的好吃!”
阿丑听老头儿这么说,赶紧问道:“大夫,,我家主人,他如何了?为何会吐血呢?他没事儿了吧?”
说起沈怀玉,老头可就不怎么高兴了。
“他?一心求死的家伙,真不知道你费心救他做什么?”
阿丑急了,“什么?怎么会呢?主人怎么会一心求死呢?”
老头吃着红烧肉,向阿丑碎碎念:“小丫头,他都快死的人了,你跟他身边一点儿都不知道吗?真是的,算他小子有福气,有你这样的忠仆。要不,等他死了,你跟着老夫吧,只用做饭就行,老夫给你的月银绝对比他高!”
阿丑苦恼了,“难不成我真就这么克主,这么快又克死一个?唉……”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侍奉这个主人也没几天。”
老头啪地一拍桌子,惊得站了起来。
“你你你,你没侍奉他几天,就这般忠心?为何?我老头子活了这么久,没见过你这样傻的。”
阿丑乖巧地坐在灶坑前,不解地歪头看向老头,“我拿工钱了,这不是应该的吗?”
老头下巴快惊到了地上,“你,我,你,说的,这,这……”,他自问嘴皮子利索,跟人斗嘴从未输过,如今,被这小丫头这一反问,还给噎住了,不知该如何作答。
但心里同时对阿丑又高看了一眼,或者说,对这个看起来呆呆的小姑娘心生敬佩。
如今,这世上还有几人能有这份赤子之心,心思这样纯粹?
老头又问道:“那,如果他死了,你能给我当侍女吗?”
阿丑想都没想,“嗯,能啊。”
老头又被噎住了,看着阿丑,突然仰头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丑小脸一皱,又低头搅弄起了手指,“可是,我不希望他死,”
“这又是为何?”
“因为,因为……”阿丑想起自己克主的事儿,她就有些难过,人市的人都这么说,可德叔总会开导她,阿丑逐渐也觉得德叔说的有道理。
可她这第九任主子马上就要死了,她又开始怀疑自己了。
她不想背负着这样的名声,纵然那些人的死跟她没有关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