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众人这才想起她与东宫那些个郡王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方面的消息自然比旁人灵通些。 意识到三娘与东宫关系匪浅,有些本来只想走个过场就退出的人心思又活络起来:既然都参与了,那还是坚持下去好了,反正这边做起事来都是有商有量的,不是特别累人。 倘若将来眼前这位郭少府当真能飞黄腾达,她们却肯定会后悔现在选择半路退出! 便是郭少府没能飞黄腾达,至少她们也凭借自己从小学来的本事在《蓝田县志》上留了个名,而不是只作为丈夫的妻子在上头记个姓氏。 酒酣饭足,各自归家。 夜色已深,有更夫行走在街头一下接一下地敲起了梆子,口里喊着“河干草脆,小心火烛” "天冷夜长,防火防盗”之类的警语。 刚过了上元节,许多人还沉浸在昨日的热闹中,入夜也静不下心来安歇,是以许多人家都还点着灯。 三娘与郑莹等人沿着街道往回走,一路上有说有笑,连吹面而来的风都不觉得冻人了。 翌日,三娘处理了一天正月这段时间堆积下来的事务,便听有人来报说家中来了客人,乃是许久没消息的李泌。 三娘没想到李泌会过来,收拾好案上的公文便回去了。 到家一看却发现萧戡也在,两个人正在庭院中比剑。三娘还是头一次看李泌使剑。 瞧他剑法纯熟,和萧戡打得有来有回,不似新学者,三娘顿觉自己不够关心朋友,竟是不知晓李泌剑法也这般了得。 看得她都都点手痒了,对萧戡说道: “你比够了就换我来。”萧戡正在兴头上来着,听三娘这么说立刻接话: “你先等着,我一时半会是不会输的!”结果李泌趁着他分心和三娘说话一下子挑掉了他手里的剑。三娘看得哈哈大笑,毫不客气地挤兑萧戡: “这下我不用等了。”萧戡不服气地道: "不算,这哪能算数,都是你和我说话我才分了神。" 三娘道: "不管你因为什么分神,反正剑被人打掉了就是输了。哪有游侠儿能丢掉自己的剑!" 这时绕梁已经帮三娘把剑取出来,三娘拿过自己的剑对李泌说道: “你不用让着我,我们点到为止地比划比划就好,比完正好吃饭去。" br />李泌点头。 两人便在庭院中相互拆起招来。李泌常年习道,使起剑来很有些以柔克刚的道家之风。 三娘摸索了半天也没摸索出破他剑法的关窍,最后索性喊了停手、把剑一收,哼唧着说道: “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先用膳去吧!" 萧戡可算逮着机会嘲笑回来了: “你再打下去也会输的。” 三娘道: “阿泌比我年长六七岁,我输了有什么稀奇的。我又不像你,总觉得自己小小年纪就天 下第一。" 她骑马练剑可都是为了强身健体以及应对各种突发状况,又不是想争强斗勇。输嬴根本不重要!几人分席坐定,三娘便好奇地追问李泌: “你这些年是躲在终南山里头练剑吗?” 李泌道: "小时候便学了,这几年闲暇时也会练练。" 山中的日子是很平静的,他每日无非是读书修行,空闲时间自然不少。三娘又问: “你这次下山是有什么事要办吗?” 李泌笑道: “受人之邀要去华山一趟,经过蓝田县时想起有人说你跟他讲你隐居终南山的朋友不来看你,所以趁着时辰还早来一趟。" 三娘: "...… 看来终南山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竟真叫裴迪把话传到李泌耳里了。 长安洛阳一带的终南山、华山以及嵩山都是隐居爱好者的常驻地,李泌在华山那边有朋友也不稀奇。 三娘说道: “我当时是和裴先生开玩笑的。你就算十年八年不来见我,我们的情谊也不会变!”旁边的萧戡闻言露出酸倒牙的怪表情。 三娘忍不住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作乱。 三人也确实没有生疏,边吃吃喝喝边叙旧,饭后还小酌了几杯。等到天色擦黑,萧戡便很熟练地邀李泌去他家住一宿再出发去华山。 三娘这边住着的大多是女孩儿,男客是不好多留的。经由李俅上次提醒以后萧戡就很有这个意识了! 李泌没有拒绝,在萧戡家借住一晚,翌日一早便出发前往华山。李泌前脚才走,二老的搬家队伍便到了。 他们还在城门口碰了面,所以郭家祖父见到三娘时还询问: "李家那后生是来找你的吗?我记得他好像 在终南山里隐居?" 三娘没想到两边还能碰上,点着头答道: "他要去华山那边,顺道来蓝田县看看我们。" 见三娘神色如此,不见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