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常客以后,与宁王一家的关系亲近了许多。李俅读书不太行,在羯鼓方面却当真有些天赋,汝阳郡王也乐于教他。虽然可能还是比不上寿王直接住在宁王府那么亲近,但好歹也算混了个脸熟。还有三娘这个外援在,他们如今倒也不至于两眼抓瞎。 中秋这日,李隆基邀宁王、玉真公主入宫赴宴,东宫自然也在。酒到酣处,李隆基笑着说道:“许久没听花奴击鼓了。” 宁王哈哈笑道:“我倒是常听。” 李隆基挑眉说道:“哦?花奴竟时常击鼓给你听?” 宁王道:“倒也不是,是李俅这小子常来和花奴学羯鼓,我时常能听上一耳朵。” 李隆基儿孙众多,听到李俅的名字反应了半天才想想起他是东宫的娃,闻言大感兴趣,让李俅出来演奏给他听听。 李俅起身说道:“我才刚学不久,肯定不如叔父厉害。” 李隆基道:“都是自家人,你不必害臊。” 李俅年纪还小,人没比羯鼓大多少,加之他本来就长得圆润可爱,演奏起羯鼓来没他叔汝阳郡王那种轻松自如的潇洒,却又添了几分天生自带的喜庆,瞧着格外讨长辈喜欢。 李隆基见他哼哧哼哧地努力想演奏出完整的调子来,心情莫名都畅快了不少,朗声笑道:“是有几分天分,多和你花奴叔父学学。”说罢他让汝阳郡王出来给大伙来个羯鼓才艺展示,顺便给李俅当示范。 可见让小孩子当着亲戚面表演个人才艺这种古老传统从李唐皇室这会儿就已经非常流行。 幸好汝阳郡王已经和太子李瑛差不多大,本身又对羯鼓极为喜爱,对于在家宴上演奏倒是接受良好。 一家人很快便其乐融融地饮酒作乐、载歌载舞起来。只是这中秋团圆宴散场之后,众人却是各有各的思量。 武惠妃心情不太好,主要是东宫这两年出了不少风头,那个李俅更是个格外会装乖卖巧的,着实让她高兴不起来。 早些年她儿子还小,没有一争之力,现在她儿子也到可以成亲的年纪了,她这个当娘的总要给他谋划一二..… 本来赵丽妃已经病故,后宫中没人可以给太子李瑛说话,她作为被李隆基真正意义上的后宫之主想让自己的儿子当太子应该很简 单才是。 可恨那些文臣不仅一心维护太子,还因为她姓武而连皇后都拦着不让她当!还一口一个正统,当初立个歌姬之子当太子的时候他们也没拦着说不让立。 她的儿子俊秀聪明,才学与姿仪都远胜于太子,怎么就不能当太子了? 想到宫中那一茬接一茬的美人,武惠妃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了,不由认真思索起该如何帮儿子夺得太子之位。 在武惠妃看来,只要把李瑛拉下太子之位就没有人能和她儿子争了!相比于洛阳城中的明潮暗涌,嵩山这处隐逸宝地就显得快活多了。 中秋当晚,三娘与家里人坐在葡萄架子外赏月,拉着兄弟姐妹背了许多月亮有关的诗,热热闹闹地度过了团圆夜。 翌日,三娘早早呼朋引伴去爬山,结果一行人老的老、小的小,爬着爬着一半人都在半路歇下了,只剩三娘拖着她八叔、她哥、驸马萧衡以及同样活力充沛的萧戡坚持登上山顶。 此时太阳已经高高地爬上天际,远处的山峦与江河镀上了明灿灿的金光。 三娘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正要欣赏这得来不易的美景,就见山上已经坐着两个人。 两人皆身着道袍,正东倒西歪地挨着棵松树在那呼呼大睡,其中一个人枕着把琴,另一个人抱着个酒坛子,衣袂都被昨夜的霜露沾湿了,看着竟像是在山顶上睡了一宿。 三娘有些惊异,上前蹲在其中一人面前看来看去,只觉这人姿仪非凡,瞧着绝非寻常人物。萧戡见状也跟着蹲过去,挨着三娘观察起这个奇奇怪怪的道士来。 这人瞧着不像道士,倒像个读书人,不过很多读书人也爱修道,两者之间没甚界限,只一样不同,出家人是不能参加科举的,无论你是和尚还是道士都不行。 所以这是个不考科举的读书人! 萧戡自告奋勇:“要不我们把他俩弄醒!”三娘问:"怎么弄?" 萧戡二话不说便用旁边的老道士给三娘示范:"像这样,捏他鼻子!"三娘睁圆了眼。 她都没这样叫过她八叔起床呢,还是萧戡办法多! 三娘好学的劲头顿时起来了,也伸出软乎乎的小手去捏那青年道士的鼻子。没来得阻止的郭幼明和郭曜:".经常被亲儿子祸害的驸马萧衡:& #34;………" 等会,你俩等会! 别看到谁都不当外人瞎霍霍! 万一遇到个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