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线中,残肢血肉翻飞。他?看见塔娜跌跌撞撞爬起身来,穿过人群,头也不回地反身跑向来处。
他?想叫住她,喉口却已无?力?发出声音,末了,只一片滴血的衣角停在眼前。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
暗中窥伺、等候时机的毒蛇,却在这一刻,终于?森然吐信,露出真容。
“……卫三郎啊。”他?轻声唤。
银蛇长剑飘然坠地,失了双臂的“刺客”,居高?临下,望向脚边伏倒于?血泊,瘫软如泥的故人。
“多年不见,你可还记得天悬山。记得那?些,无?私相救,却被你所弃的谢家人?”
“你可曾去拜祭过他?们?”
*
一声“天悬山”,犹若开启多年尘封记忆的闸口。
魏骁双目陡然瞪大,犹若回光返照般,写满不可置信的目光,死死定在英恪脸上。
“你……嗬、嗬……你……!”
【三郎!三郎,没事的,你听我说!你在这藏好……记住,千万不要出来。】
【那?你呢?】
【我……不能?眼睁睁看我阿爹死在那?些畜生手?里,无?论如何,我得去找他?。】
【……】
【但你放心,哪怕我教?那?些贼人捉了去,也绝不会害你丢了性命!倘若我死在这里,你……三郎,你便当发发善心也好,替我照看好娘亲,还有我那?傻妹子。谢缨来世做牛做马,也定会报答你——总之你在这里躲好!千万不要出来……记得啊!】
昔年怀揣一把短匕,孤身救父的少年郎,与眼前满面血污,犹若鬼魅的死敌。
纵使他?不愿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