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话音落定,魏炁蓦地?睁开眼来。
黑曜石般墨色深沉的双瞳,眼底却?如古井无波,幽深沉凝,叫人难以分辨、他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而谢缨不闪不避,与他四目相对。
半晌,忽却?扬唇笑起:“权作抛砖引玉,且让谢某猜猜,昨日王姬前来、同陛下说了什么?一夜之间,竟叫受困于此的‘阶下之囚’,得以自?由出入重兵把守的别苑,若非谢某不巧打扰,恐怕陛下还要耽搁许久——”
“奇了怪。既能逃,而不逃,”谢缨幽幽道,“反而心甘情?愿回来做这入网之鱼,陛下心中,又在打着什么算盘?”
“如你?所见。”魏炁说。
“如我所见?……可惜。所见不一定便是真。”
“真真假假,慧眼自?辨。不过?,孤如今更想知道,谢兄这是又在打什么算盘?”
一声“谢兄”,他唤得云淡风轻。
却?把谢缨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逼出几分裂痕——直至彻底敛去。
“陛下近来,总有出人意?料之举,惊世骇俗之言,”连声音亦冷透,不觉话中带刺,“如若不然,谢某本以为,此番陛下亲征、风头?无两。待我等率援军赶到,总少不了一番苦战,却?不料陛下此战,竟输得这般狼狈,倒叫一众突厥勇士……全无用武之地?。”
辽西人本就连战连败,士气?低落。
在他的预想之中,哪怕突厥援军至,两军联合包夹,亦最?多不过?杀灭魏军几分威风。谁知,结果竟是一战告捷。
所有的功劳,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