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在魏峥选择牺牲他而换取一件纵横四海的杀器时,在他也同样选择接受命运、抛弃自己十?七年来所学所信,亲手?杀死自己父亲的那一日,就已?经被……永远地剥夺了。
“我四岁那年,也曾坐在父亲肩头,”魏弃说,“那时,战乱初平,上京百姓终得以休养生息。我看见他们?,因一场丰收而狂喜,不必再卖儿卖女,而有瓦遮头,有食果腹,虽家贫如洗,仍有勃勃生机;那时,我以为自己生来的使命,便是让这样的‘生机’持续下去,直至河清海晏,万岁太平……可,原来不是。”
原来不是。
原来,从我来到这世间?开始,就注定只是一枚争斗的棋子。
“最好”的结局,亦不过是成?为一具无知无觉任人摆布的傀儡。
当我知道这是一条注定无法破局的死路时,已?经回不了头。
“可,兰若,你不是,”他双手?捧住魏咎的脸,眼神定定望向?少年痴怔失神的双眸,“你有你母亲给你的一切。”
“你像她,你还愿意去善待这人间?。你既有不世出的才能,亦有宽容世人、海纳百川的天性。”
也许天生早慧,习惯伪善,可伪善的底色,仍然是善良。
所以,才会有东宫中疼惜他而克制嫉妒互不争斗的女子;会有恐惧魏弃却会在他面前?袒露心声的宫人;会有他远播千里的仁义善名……
他,终究如魏弃所愿。
既刚,且仁;既善,且狠。
魏咎的存在,便是他身为父亲征伐果断,大?肆扩张疆土的底气。
因为终有一日,这座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