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改色地撇清关系,“它要捞鱼,又不敢扑进水里去,我正好看?见,便帮它一把罢了。”
“少来?,哪有你这?么帮的?”沉沉一脸无奈,“它怕水,只是爱闹腾,你陪着他闹腾两下就?是了,像方才那样,它不吓着才怪。”
说着,掰过?小狸奴右边爪子?,摇摇晃晃地抖了两下。
她与那金蓝异瞳四目相对,又蓦地一笑:“是不是?是不是?我们肥肥胆子?小,可得?惯着些呢,谁让我们肥肥长?得?这?么可爱,谁见了都心软,是不是?”
小狸奴贴着她的掌心蹭,乖巧地“喵呜”一声。
魏弃:“……”
这?畜生刚才张牙舞爪拍水吓鱼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只不过?——他想,这?几副面孔来?回换的模样,倒的确颇似从?前、他身旁的这?位“谢小姑娘”。
难道?真是“母子?”之间?的默契使然??
母子?。
思及此,他眸色微凝,竟也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捏了一把小畜生的腮肉。
沉沉虽没阻止,却也看?得?失笑,轻声道?:“别欺负它。”
“没欺负。它都没叫。”
“是被你吓得?不敢叫啦!”沉沉嚷道?。
还待再说什么,肚子?却抢先一步咕咕直叫起来?。
魏弃听到动静,顿时眉头微拧,低头看?她:“日间?没进膳?”
“胃口不好,随便用了些……”沉沉有些心虚,“这?不是、忙着写家?书么?你头先说顾叔的商队能替我给阿娘带信,我昨夜都没睡好,今日一早爬起来?,便开?始写信了。写了一整日呢!”
从?一个大字不识的小姑娘,到如今能写整整两页纸的信,她说起此事,颇有几分掩不住的骄傲。
饶是魏弃想“训”她几句,瞧见她脸上这?般神采飞扬的模样,也实在说不出口。
末了,只能伸出手去,指尖轻叩在她脑门。
“下不为例。”他说。
“好了好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沉沉唯恐被他骂,忙把小狸奴塞进他怀中,又推着他往主殿里走。
“你眼下不好露面,先躲着去。我还得?去偏殿叫杏雨梨云备膳呢。咱们随便吃些罢,我都饿得?两眼发昏啦——”
因“婚约”在身,这?段时日,魏弃本应是住在“夕曜宫”的。
据说那宫宇本是前朝末帝为第一任皇后殷氏所建,大兴土木,奢靡至极。
但殷氏早逝,从?此,夕曜宫便如同废弃,不再有人居住,成为宫中禁地。
沉沉被幽禁在此,虽与外界消息不通,却也几次从?杏雨梨云偶尔的闲聊中听说过?那宫殿的富丽堂皇,只可惜,至今还没亲眼看?过?其“真容”。
虽说如今赵莽身死、赵明月出逃——这?些事,她都已先后听魏弃提起过?。只是婚约究竟废是不废,今后朝华宫中的日子?,是提心吊胆还是平淡如水,于她而言,都不是眼下自己所能掌控的事。
一切唯有顺其自然?。
所以?,她便索性还当魏弃是那个不能露面的魏弃了。
将?人推进主殿“藏好”,小姑娘甚至没给他说话的机会,门一关,便向着偏殿一溜烟跑远。
留下魏弃与怀里的小狸奴大眼瞪小眼。
谢肥肥一改方才依偎在小主人怀中的乖巧模样,吓得?毛都竖起,唯恐眼前的混世魔王又想出什么折腾自己的坏招,扑腾着想从?他的怀里溜下去。
“怕我?”魏弃却凉飕飕道?。
那声音简直冷得?能结冰。
谢肥肥打小是个识相的,听见这?话,顿时小脑袋一僵,一动不动了。
魏弃遂抱着它,学着谢沉沉的样子?,用五指给怀中的雪团子?顺了顺毛。
忽然?发觉,其实手感倒比想象中要好。
于是,便这?么抱着顺着,抬步进了内室去。
沉沉晾在书案上的信纸和旁边一堆废纸团实在过?分显眼,他甚至无需费心找,很快一眼瞟到。
漫不经心地“路过?”,专心致志地读完。
末了,他的目光却久久停在最?后一行——那明显墨渍深些,显得?格外郑重的笔迹。
......
半个时辰后。
“呀!你看?过?我的信了?”
沉沉正埋头在堆成山的饭碗里大快朵颐,忽听魏弃提起自己那封家?书,立刻一脸惊喜地抬起头来?。
“正好正好,我也想让你看?看?呢,”她说着,咬着筷子?尖沉吟片刻,又低声问,“我……我应该写得?,还算能看?吧?”
“字迹比从?前工整许多。”
“嗯嗯。”
“内容也算温馨得?当,比文绉绉的长?篇大论更适合你。”
“嗯嗯。”
“但是——”
“但是?”沉沉歪了歪脑袋。
大概是少时与兄长?逗趣时养成的习惯,如今大了也改不掉。
每每遇上什么困惑不解的事,她总是喜欢这?般一脸无辜地歪着头看?人:
阿兄说过?,向人提问或者求解的时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