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瞬间,那怒发冲冠的架势更是再难掩饰。
干嘛这幅表情?
沉沉不解其?意。
“老夫人,这、这是我……”只是碍于礼数,却还是先拉过魏弃,她有些羞赧地?低声道,“是我……”
魏弃闻言,眼神?望向她。
似在说:结巴成这样,我有这么拿不出手?
沉沉羞得隔着衣袖拧他手。
魏弃低头,见她连手指头都红透,一愣过后,心中却仍是一软。
“我是她——”
谁料,代为解释正名的话音未落。
萧老夫人却抢过话茬,中气十足地?厉声呵斥道:“休要在此污言秽语!我萧家没有你说话的份!”
魏弃:“……?”
说完,又?转向同样一脸懵、似被雷劈过般怔在原地?的谢沉沉:“你来说。”
“谢沉沉,你且说说!放着金家二公子那门上好的亲事不要,如今,又?是打哪找来这么一位玉面郎君?你与他厮混这些时日,是你养着他,还是他养着你?”
就这瘦得跟竹子似的身板,比女子还要阴柔三分的面庞。
说谢沉沉不是为了美色所?迷,谁信?
那金家多好的婚事,竟也说弃就弃!
日后有她后悔的时候?
谢沉沉闻声一怔,回过神?来,侧过头,直愣愣看向某人。
魏弃:“……”
谢沉沉:“……”
她、她刚才没听错吧?
沉沉知?道自?己不该笑,是以,努力?用手掩住下半张脸,想憋住面上笑意。
无奈,萧老夫人这话,实在过于振聋发聩,莫名喜感。
她沐浴在魏弃快要杀人的视线之下,到?底没忍得住,“噗”一声,肩膀耸动,夸张地?笑出声来。
第50章 吻
有赖于萧老夫人这么一通先入为主的说教?, 魏弃这“小白脸”的名号,算是彻底坐实。饶是沉沉回过神来、再三为他解释,老妇人认准死理, 也只当她是痴心女为情郎粉饰太?平。
一时间,怎一个百口莫辩了得?
沉沉只得苦笑,侧眸望向魏弃。
半晌, 以手掩口,又低声道:“早知如此,便不叫殿……不叫阿九随我一道回来了。”
称呼是为了不暴露身份, 早商量好的。
可她陡然这么轻轻缓缓地喊出声, 魏弃仍是毫无防备地愣了一瞬。
又见她把手指藏于袖中, 偷偷伸手来捂自?己的手。原本心头窜出的森然杀意, 不知为何,忽的便消弭于无形。
“是我要来。”
于是眸色微深,悄然反扣住她手,指腹之间,若有所思地轻摩挲着。他亦压低声音、淡淡道:“和你有什么干系?闲得揽罪。”
“不是揽罪,是怕你不开?心呀。”沉沉说。
“……”魏弃瞥了她一眼,不吭声。
“所以,你有没有不开?心?”某人见状, 又大着胆子追问,“若是不愿呆在这,不如我回头叫方大哥帮忙、在城中替我们寻处小院住。我白日里过来陪阿娘说话, 最多最多、再用?顿午膳便回去, 一日也就分开?那么一小会儿……好不好?”
总不至于一小会儿也离不开?吧?
如此一来, 既能免去不少闲言碎语,又能每日光明正大在街上?走?动。吃吃喝喝, 不亦乐乎,多好。
沉沉想?到这里,不免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
然而魏弃的目光却只飘然掠过她那狡黠的小表情。
随即,想?也不想?地撂下一句:“不好。”
沉沉:“……?”
“陆德生不在,无人施针。如果连你也不在身边。”
魏弃的语气轻描淡写:“我无所顾忌,会杀人。”
沉沉闻言,蓦然一怔。
分明是听?来惊世骇俗的话,不知怎么,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便成了如旁观者般平静的陈述。
她不害怕,心里反倒说不上?来的、莫名的难受:
如果说从前的殿下,还像一把时刻磨得锋锐的刀,让人望而生畏。那么如今的他,则更?像是藏在袖中的短匕。
要抹人脖子,不会大张旗鼓,更?不会叫人察觉。
甚至也许只是擦身而过的瞬间,不经意地一碰——人命,这么比天还大的事?,在他眼里,却变得与瓜菜萝卜没什么分别。
他是“人”。
更?是一尊对生死毫无敬畏的杀神。
只有在她身边,偶尔,他还会流露出些许喜怒哀乐的神色……可也仅此而已了。
当初,是她答应把他带来江都城,如今又怎能不照顾好他?
思及此,沉沉心下不由一软。
“好嘛。”当下放轻了声音,在袖中拉了拉他的小拇指,拉钩一般地轻扣住。
顿了顿,又低声道:“那就待在一起。”
萧老夫人本就不满沉沉拒婚在前,不知礼数在后,把两?人那交头接耳的行止看在眼里,一时间,更?是气得倒仰,掉头便走?。
眼见得场面便要不可收拾,关键时候,还是心疼女儿的顾氏站了出来,坚持以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