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竟头一次觉得,如此好看?的一张脸,其实也没什么用。
就像楼下那位国姿天香的赵姑娘,美若天仙又如何?
越是金贵,越是备享尊崇,对她们这些蝼蚁一般的小人物?,便越不可?能感同身受。
沉沉侧过脸,望着楼下那位鼻青脸肿、仍被勒令一桌一桌前来解释致歉的说书先生?,心头五味杂陈。
原来,不管是在宫里,宫外?;在谢府深宅,还是上京闹市,有些事,从来都没改变过。
欺负人和被欺负,肆无忌惮任意凌/辱,和想尽办法苟且偷生?,一切的一切,都在每个平平无奇的日?子里发生?着。
从前,她在谢府,想出府,如今,在宫里,想出宫。
可?只要她还是挂罪的谢氏女,是一无所有的谢沉沉,出宫与否,身处何处,又有什么区别?
也许只是从面对一个固定的主子,换成面对不知何时便会出现的、数不尽的“主子”们吧。
“姑、姑娘,公子。”
正出神间。
那说书人竟已不知何时到了他们这桌前,老翁眼神飘忽,一直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愣了好半天,方才在身后侍卫的推搡下出声?,道?:“方才所言,皆、皆是老朽捕风捉影,胡编乱造,平西王一生?忠良,不近女色,与青楼女子绝无瓜葛,还请诸位切勿挂怀于心,他日?若是老朽再敢言说此事,甘愿受罚谢罪……”
谢沉沉:“……”
如果说方才的沉沉,心里更多是委屈。
如今,听到这些亡羊补牢般无力的解释,便只剩下无力与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