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端着热水香露衣物一应之物送入里来,好几个生面孔,应是卫邵云上院的人。
二人洗漱完毕,到外间用朝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饭后,李姑将准备好的粽叶、糯米、蜜枣物尽都摆了出来,沈云西跟着她学包粽子。
卫邵瞧了瞧,也在她旁边坐下,与她一同动起手来。口子学东西都快,打第二个起,包得像模像样了。
端午过后,卫邵又过起早出晚归的生活,他像是忙得不得了,要不是这里没有劳动局,沈云西都得去把应书院告上一状,这也太不把合同工人了。
卫邵这一忙,忙到了八月中旬乡试考后放榜。官府敲锣打鼓的来国公府,贺祝卫公子得中解元名。
喜报传来,正院里因安国公秦芙瑜的污糟烂事病了许久,终于好的秦兰月才恍然惊觉出不对来。
卫邵出家的时间该早过了才对,上辈子他明明没有参加秋闱,更别提榜上有名了。
这一世他为什没有出家?
秦兰月认最的倚仗是前世的记忆,今卫邵的走向超出掌控,让她心沉了沉。
她摸着茶盏拧起眉,应该不会影响到秋狩过后的宫闱惨案吧。
秦兰月出神的间隙,安国公和秦芙瑜齐走了来。
秦芙瑜已经不一样了,她梳妇人髻,穿着青素衣,浑身上下竟还带了一股书卷气。这是从没有过的,以至于在秦兰月看来,颇有点诡异。
她什话都没没说,只漠然地扫了他二人一眼,便饮了茶,神色冷淡地看着手上的佛经。
她这般姿态,倒叫卫智春发了发神,久久没挪开眼来。
内堂气氛古怪,还是绿芯奉上沏好的茶,代秦兰月问道:“正是日,老爷和姨娘怎过来了。”
卫智春这才复归了心神,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笑言:“是为秋狩的事。如往年一般,圣上点了我随行,老二老也都和我一起去。府里要劳月娘你照看了。”
“卫邵?你带他去做什?”秦兰月本为卫邵与前世的不同之处烦忧,闻言终于还是不由地出了声。
卫智春眼中沉了沉,没有具地回应她,只说了句:“不是我要带他去。也不止他去,老媳妇你那表妹也一并同行。”
秦兰月捏着书脊的手一紧,沈太后是个异数,洛山秋狩皇后太子俱在围场行宫,万一她泄露出宫闱惨案的秘密,坏了太子妃上位的计划,她和姜夫人的往来不是费心神?
思及此处,秦兰月站起身来,语气冷冷地对卫智春说:“既然如此,我也去。”
“不行!”出乎意料的,卫智春反应极,霍然厉声丢下字。
秦兰月讥讽地勾起唇角:“怎,不让我去,你要单带个妾去丢人?”
秦芙瑜弱弱地唤道:“长姐……”
秦兰月不耐:“我说了我要去,你不带我,我找姜夫人携我一程。总归我是要去的。”
说完,她丢下书,从吴妈那儿接过啼哭的儿子,看着那冷艳的面庞,被逆了意的卫智春怔了片晌,一时竟说不出重话来。
沈云西得洛山秋狩也有她的一份,惊讶过后抛到脑后了,管它的,反正卫邵也要一起。听明王府传信来,郡主娘也会在,全家一起去秋游好了。
秋游啊,都是好遥远的记忆了。出行的前一夜,沈云西和竹珍荷珠重复收点行装,秋狩不是一的事,要把所有需要的东西都带齐了。
卫邵则于夜色里,去了一趟卫老夫人的院子。
卫邵到时,院儿里的灯烛还点的亮堂,老太太正往佛龛上点了炷香,才一手抓着孔雀长杖,一手搭着秀若姑姑往床边走去。卫邵接过了秀若姑姑的活儿,扶着卫老夫人坐下。
屋内的下人尽都退出门外,留他们祖孙二人单独说话。
卫邵去打了水来,亲绞了帕子与老太太净面洗漱,又帮老人取去银发上的簪笄,脱去鞋履,伏侍她搭着薄被倚靠在软枕上。
卫老夫人看他忙前忙后,素来不苟言笑的妇人也盈出笑来:“快坐下吧。小这样,每到我这里来,你歇不住是不是。”
卫邵说道:“往后不能时时都来了,您万望要保重身才是。”
老夫人长叹了一声,“这二十年,你在这个家里委屈了。”
“有干娘教诲,祖母疼护,原是我之幸,又何来苦楚。”
“今此一去,老身再不得你这一句祖母了。二殿下。”卫老夫人笑着,从手边取出一块饴糖来,如小时候那样哄他,“我的乖孙孙哎,以后一定无病无灾,长久安康。”
卫邵将糖塞嘴里,舒眉也笑:“祖母也要年年岁岁长乐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