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小姐是聪人, 听沈云西要请关阿玉,再往话本子里的各处隐喻一对,就知道齐家一府是这次的主角。
昨天下午, 吕小姐送走了关阿玉,又巧卫芩就在府里, 便干脆组了局,约了五六姐妹到家里, 赶着空儿一起将那话本子先睹为快。
诸姐妹们这一看, 是又怜又。
怜是可怜那关阿玉, 所托非人,好好的女儿家,嫁人成了卖身进火坑,被关在那府里, 就跟被赶进栏里的骡子, 任人打骂不说, 还得死皮劳累的干活儿。
大家都是姑娘家, 年岁也差不大了,她们家里头近暗里也都在慢慢地相看, 开始说亲了,关阿玉于她们很有代入感,可不就怜爱同起。
是那齐家不做人, 别的人家看儿媳妇不顺,最也就头上摆派头, 说教两句,他们倒好, 直接把儿媳妇当成牲畜磋磨。
看看话本子里写的,叫儿媳妇拉磨子挑担子、洗碗洗衣伺候人, 甚至连倒夜香都得干,须得七八个下人分工干的活儿,关阿玉一个人包揽,连轴转,你他么的居然还不给月钱,说人家吃白饭!
你怎么不上天??
就这,齐家老老少少上上下下的,竟也没一个人觉得不妥不对的。
足以见得,姓齐的那一府俱是冷硬无的铁石心肠。狠毒的一窝子啊!
吕小姐等人略一细想,火腾地就上了。
这什么人家啊!
猥劣不堪,不仁不义,没脸没皮,太子母家就这种玩意儿,淑妃和太子不会也是一脉相承吧?
一瞬间东宫皇子妃都没有吸引力,不香了。
姐妹团的大家都很火大,她们心里其经信了这话本子里所写,毕竟苏夫人的几本书,每一本无一例外地都得到了应证。
但她们是严谨的人,还是得先去探探,于是傍晚散伙儿的时候,约好了第二日上齐府串门儿去。
齐家在京里属于挺尴尬的那一挂,是太子亲族,却又没权高官,也不是安国公府这类有底蕴的勋贵。
在各交际里,属于可以看在太子面儿上给个面子,但又不需要太给面子的那一类。
是以当齐大夫人得知以吕小姐为首的一排高官贵族小姐上门,称要拜访她的时候,还以为是关阿玉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吕家带人打上门儿。
齐大夫人惊得都打了个哆嗦,她有心想把人拒之门外,但这些人又着不好全得罪了,只能极其勉强又周全小心地,把她们都请进了门。
一见到吕小姐,齐大夫人忙就叫人奉茶致歉:“家那二儿媳妇是个没法没天的,她不懂礼数,在家里头也管不住她。吕姑娘你是不知道,和你推心置腹地说这番话,是真拿她没办法,她要做了什么冒犯姑娘你的事,你只管教训,也就当帮管教她了,绝无二话。”
齐大夫人腆着一张敦厚的脸,语诚恳。
要不是吕小姐昨天见过关阿玉,还真就被她给唬住了。
这样的吓人呢,佛面蛇心。
吕小姐皮笑肉不笑地说:“没有的事,您从哪儿听说的,和关夫人并没有什么不和的仇怨啊。”
齐大夫人脸一僵,“原是误会,你看,想差了。”她又厉声唤下人:“阿玉人呢,她怎么回事,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钟点儿了,还在床上赖着,快叫她过迎见贵客!”
被叫住的婆子隐晦地看了看四下闲坐的小姐们,忙回说:“太太,昨儿二少夫人出府后,就没再回。”
接二连三地被打脸,齐大夫人脸皮子更僵了,她干笑了两声,问询般地看向吕小姐。
吕施两一摊,装出惊讶的神色:“昨儿与关夫人说了两句话,就让她走了,她没回吗?”
齐大夫人啪地一拍桌几,嗨了一声,道:“在家里头敢上房揭瓦,出个门都敢夜不归宿,吕姑娘你看看,你就说这样的儿媳妇,怎么管得住!”
有小姐听得不痛快,嗤了声。
吕施幽幽地说:“关夫人说不是有什么事耽误了,或者是遇上麻烦也不一,昨天关夫人过家,夫人你没叫下人与她一道吗?怎么既不知道她没回,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齐大夫人噎住,关阿玉在家里惯就没下人伺候的,她根本就没想起叫人跟着她。
不过,齐大夫人暗想,要真出事了,倒也好,立椋不肯休了她,直接丧妻,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没了关阿玉,她立椋大可以再娶个好的,她家立椋是人中龙凤,非池中,就在座的这些太傅尚书大夫家的小姐们,也是完全称得上的。
她内里百般心计,以一种隐秘的挑剔目光在吕小姐等人身上挑挑拣拣的掠过,面上却是做出急切的模样,给仆从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