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白夜去了大理寺的监牢。
殷白夜翘着腿坐在椅子,程序性问了几个问题,他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宋修文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到底是什么案子。
了片刻,殷白夜一拍袍子,似笑非笑说:“走吧驸马,接下来该去里头问正事了。”
正式审讯的方是一间狭窄阴暗的石室,上积了一层一层的斑驳血垢,潮气里夹杂着一股经年不散的血腥味儿。左右的台桌上是一排排带血的刑具,架了火炭炉、盐水缸,三两个并非狱卒打扮的黑衣人正在摆弄火盆子里烧得通红发亮的铁钳,哐哐哐作响。
方同一个小型的屠宰场。
宋修文感觉到不对了,他怯步想后退,却被殷白夜一把推了进去。
里头的黑衣人动作麻溜将他绑上了刑架,然后向对面行礼。
宋修文才看到石室里还有一人。
就在他正前方的位置,摆着两副桌椅,那应是处阴暗石室的审讯台,儿的石室里只点了两盏灯烛,只有极的、明明灭灭的光落在主位上。
主位的男人,罩在一袭冷阴阴的老气的套头斗篷里,一眼望去,见不到半点活人的气息。男人坐在椅子上,笔直端正,手上捏着一叠文纸把玩,指尖轻轻一碰,哗啦啦的翻页响,在不大的石室里格清晰。
突,他手指合了合,终于抬起了头,露出了遮在乌漆墨黑的兜帽下的脸。
宋修文大吃一惊:“卫邵!怎么是你!”
卫邵将手里文纸丢在副桌上,瞥了眼殷白夜。殷白夜哦了声,乖乖坐下,磨墨提笔,竟担了文书的职责。
可是殷家的小霸王,皇室宗亲都不给面子的浑球,却小儿晚辈一样听卫邵使唤!一个国公府的病秧子,从何而来的本事!
宋修文震骇不已:“你,卫邵……”
卫邵终于正眼看他,青年依旧是温俊秀的表象:“其两年前就想请驸马来坐坐的,可不巧赶上驸马长公主婚配,碍于长公主,我也就暂且将次的审讯搁置下了,一直到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男人说甚是平,但却叫宋修文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张开口,然才涌到嘴边,就听到对方说道:“我问,你答,我没问你的时候,还请驸马保持安静。”
殷白夜搭腔:“别吵吵,否则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黑衣人适时捏着火钳虎视眈眈。
宋修文只能惊怕把声音吞下了。
“开始吧。”
卫邵说道:“姓名。”
他答:“宋、宋修文。”
卫邵颔首,殷白夜记录。
他问:“籍贯。”
见问的都是些寻常问题,宋修文绪稍缓:“梁京宣恩伯府。”
石室内鸦雀无声。
良久,卫邵重复了一遍:“籍贯。”
宋修文不明所以:“就是梁京宣恩……”说到儿,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当头棒喝,猛然惊骇,他咽了咽口水,两个眼珠子直勾勾瞪向卫邵,额上蹦出来的青筋同一条条涌蹿的青蛇。
卫邵无视了他的惶悚不安,微微一笑,他预料的那样说出了他隐蔽的秘密:“你到底来自何方,什么样的水土滋养了你的底气,才让你胆敢在我大梁此放肆无忌的。“
“籍贯。”
他用温的语声说着杀意昭彰的语:“驸马,是你的后一次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