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长公主不信任击得灰心短气,下一刻就要倒下了,“我对您是一片心,原以为殿下对我应如是,原来夫妻情坚意定,只是我一人妄想!罢了,罢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没什么好说了。”
他一甩衣袖背过身去,灰败神色、微红眼眶,还有那心灰意冷模样,顿时让长公主有些慌了。
“驸马,是本宫一时心急,本宫并非不信任你。”长公主忙拉住他,终于还是软下了声来,“你莫要如此,叫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这一语末了,福昌长公主深吸一口气,眉间变得坚定起来,她凤目一扬,指着沈云西厉喝道:“你少在这里胡言惑众,我驸马宋才潘,出口成章,下笔千言,又人品贵重,他什么样人没见过,对你丢魂失意?”
沈云西也拉过卫邵,将他胳膊抱在怀里,侧头靠在他肩上,卫邵不防她突出手来,眸光微动,倒没挣扎,由着她了。
接着便听她幽声道:“长公主要这么说,那我夫君是灵蛇之珠,荆山之玉,是应书院大儒名师交口称叹瑶林琼树,良金玉就在我手,我又看得上他?”
众人:“……”搁这儿开成语大会对炫是吧。你们是不是对自己夫君有很大误解?
沈云西不待长公主开口又说道:“比才学,我夫君分毫不差,比相貌,我夫君更胜一筹,比家世,国公府也是伯府高攀不上。”
“我勾引他?我图他什么,图他样样不如,次一等,还是图他像条狗一样跪在我前,死乞赖哭着求我垂怜他?”
她指向宋修,虽不作神态,也叫人受到她鄙屑来,“我也不是什么烂东西都收。”
夫人等看戏都低笑不语。
卫邵也是哑然失笑。他夫人好厉害嘴。
人宋修额头青筋乍起。他想不通,从四德古代,怎么会有这人。
“沈云西你不要欺人太甚,”宋修喉咙里嚯嚯作响,“我怎么可对你摇尾乞怜!”他此生最厌舔狗,身为选之子穿越男,男子汉大丈夫,死他也绝不会做这!
宋修确实气得狠了,那青红紫涨皮看得福昌长公主都心惊,他越是这样,长公主反倒越信他被诬陷了,给他抚背顺气,愈加心疼。
“驸马,我是信你,别气坏了自己。”越是怜惜自家男人,元福昌就对沈云西越是心恨。
想到今日一散,他们一家怕是要就此传为笑谈,贻笑大方了,新仇旧恨拢在一起,不免气火上涌,背过手给大宫夏荷了个手势,决心要出口恶气。
夏荷明了,知道这是要给不知高地厚沈夫人上正头戏,转头和宫人低语。
做好了安排,长公主心下一定,不再管旁,专心安抚起宋驸马来。
因早有准备,他们行动极快,卫邵才觉出古怪,花林尽头就陡然响起一阵狼啸,只见一头灰狼直冲人群这边,龇着牙飞奔而来。
吃瓜吃得肚子都撑了众人一震,顷刻间方寸大乱,眷失色,男客大骇,惊呼如浪。
“是狼?公主府怎么会有狼?”
“过来了,啊,快跑!”
安国公这边卫邵最先反应过来,他皱了一下眉,反手将身边人往后一挡,立在最前,看向福昌长公主夫妇眼里彻底冷了下来。他们竟敢放出猛兽来伤人。
大夫人夫人都吓坏了,腿软得无力,根本跑不动,卫芩倒是护着自己脸蛋儿撒丫子跑得飞快,片刻就溜出几丈远。
夫人扶着梅花树,抖着嗓子大喊:“卫五,你个缺心肝儿,也不知道拉你嫂一把!哎哟,我爷。”
卫芩头也不回,边跑边答:“蠢货!拖着你,我们一起完,我跑快点去叫侍卫来。”狼都快到跟前了,公主府宫嬷嬷还跟傻子一样站着,一个个蠢材,还没她机灵。
夫人:“……”头一回被蠢货骂蠢货,就心情挺复杂。
夫人和大夫人互相拉扶着,沈云西早就知晓会有这一出,笔直地站着,安慰道:“嫂别慌,就一头狼,这么多人,吃不到咱们这里来。”
夫人:“……”虽然很有道理,但你无表情地说这话,其实比狼还吓人,相惊悚。
沈云西又瞧卫邵,想他一个病弱书生,也该安慰安慰,她便望着长公主和宋修那处,手如长公主宽解宋修那般,现学现用地轻抚他后背,“你放心,别怕,伤不到我们,你信我。”
卫邵也接她茬,收回满含凉意视线,温然无害地应了一声。
福昌长公主一直在暗暗关注他们,见他们行径,顿觉恶心坏了。
众人众像,实则不过才过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