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反派(87)桐桐想要获得什么消息,现在真的特别容易。在很多党项贵族眼里,贱民压根都不能算是人。可这些人便是用泥雕塑,也会给桐桐塑个像,这便是生祠。其实,她干什么了吗?就是教他们给牲畜瞧病,教一些妇人怎么给人接生能保证妇婴最大可能的健康。若说再有什么善举,那便是不忌讳的给他们一些方子。去草场会摘草叶、挖草根出来,告诉他们有什么病了用什么来治。或是哪里伤了,拿什么草怎么用稍微能起一些作用。这些人是没钱找大夫的,一般都是找巫。郡主会问说:“难道你们夏王去瞧大夫吃药,就是不信巫神么?”见人无言以对,她会很笃定的道,“吃药跟信巫神不相干。我去拜访过老巫师,这话是老巫师说的。谁要是不信,只管去问。”于是,大家心安理得的开始用药了。没钱没关系,出了帐篷满地都是草,这里就有药。风寒了,熬着虽没有更好,但也没有更坏。往年因为伤寒死很多人的,可今年只要熬到天暖和,终归是缓过来了。腹泻了,顺手揪些草回去熬着,三五天也能止住。有时候遇到郡主了,她还给小二揉摁,且从不避讳的教人。三两个月的婴孩要是哭闹,以前就放到巫师的帐篷外面,而现在,摁了摁揉一揉,孩子很快就好了。所以,那些如奴仆一般的人都视珍视他们生命的人为神明。桐桐只是故意偶遇了没藏黑云的马夫,问他可知道没藏黑云接触了什么人,这马夫连磕巴都没打,能说的不能说的,倒的特别干净。并且赌咒发誓,绝不会叫人知道他见过郡主。晚上对着这份名单,桐桐还是叹息。四爷回来的时候桐桐一个人对着灯发呆,“怎么了?”桐桐将名单递过去,“……我怀疑李成嵬会卖了夏州。”四爷接过来看了一眼,就觉得桐桐这个思维模式当真不知道叫人怎么说,“你要知道,所谓的夏国,迄今为止才多少年呀?一个多民族的地方势力,是很构建起你心里那种家国体系的,明白吗?他们是慕强而生的,以部族为先……”所以,不能以你的道德要求去看待这些人。若你挑出你的思维模式,你就应该猜到,他肯定还会借力的。四爷就说,“我以为他会暗地里跟辽国联络,萧啜不|应该会暗中插手。可照你这么分析,应该是萧海里上了萧啜不|的当了。跟李成嵬直接联系的是萧海里。”桐桐‘嗯’了一声,“该叫起风了。”嗯!那就起风吧。“阿嚏!”晏殊狠狠的打了个喷嚏。这个时节,京都该是桃红柳绿的时节了。满城的百姓都该出门探春了!若是能邀三五好友,沿河而行,买一支春花簪于鬓角,提一壶春酿饮一杯,在借着水音听一曲歌姬的好音,评一评填词人做词的优劣,这该是何等惬意的日子呀。如今呢,西北的春如此的荒凉,西北的春风也如此的冷硬。昨晚一场细雨,好似越发冷了。远远眺望,倒是也是一片绿意,可这全然不是京都的温软。富弼扶着岳父从马车上下来,“您瞧,兴州就在那儿……”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土黄色的城郭倒也有些气象。晏殊看看这狼狈的一行人,“再有半晌就到了,都休整休整吧。”休整就是洗把脸,别灰头土脸的,不能丢了朝廷的脸面。边上就是湖,如今冰雪消融了,水鸟掠过湖面,景色倒也别致。晏殊蹲下,掬水洗了脸,站起身来再看周围,不远处还有水稻田,只是这个时候为何田里无一人呢?他问富弼,“之前你来的时候,可见过这般的情景。”哎哟!还真是跟以往不同,“莫不是出事了?”“快!快!”晏殊转身就上马车,“情况不对!”之前曹玮就说怕是夏州近期有变故,这次说不得还真被自家给赶上了。可还没跑出二里地呢,突然就觉得不对,大地开始震颤,拉车的马儿开始受惊,不安的在原地打转。这次护送的禁军是晏殊自己挑的,选的是狄青。狄青带出来的都是郡主的故人,大家也都懂,都怕有去无回嘛。这会子一乱,狄青就马上喊:“晏大人,下车!脱官服!快!”晏殊又从马车上被抱下来,官服脱了,官帽摘了,顺手藏在边上的芦苇丛中。至于带来的赏赐,顾不上了。直接给马屁股上划拉了一刀,由着马儿受疼,四下里跑去。然后呢?狄青带着禁军都是骑着马的,只能把晏殊、富弼等文官全给塞芦苇深处,“这里地方湿,容易陷马,等闲不会找到这里。几位大人在这里躲着。切记,不可往深处去了,陷进去难出来。就在原地呆着,不要出声。”“那你们呢?”“我们得找个地方躲起来,若是聚拢在此地太惹眼了,反倒是给诸位大人惹麻烦。”不等富弼再说话,狄青打了一声呼哨,五百人马瞬间翻身上马,朝着城池的方向而去。晏殊‘哎哟’一声,“城中情况不明,他们那么多人,万一情况不好,岂不是自投罗网?”富弼摇头,“不会!狄青他们跟郡主……是另一种属实,他们应该是觉得以郡主的能耐不至于被困住的是她和雍王。”晏殊:“……那为何不带咱们走?”一匹马上不能驮两个人吗?富弼才要说话,那马蹄声竟是充耳可闻了。晏殊闭嘴了,在这春寒料峭的西北,藏身这湿地的芦苇丛中。蹲是蹲不久的,除非坐在。可坐下就得一屁股泥,怎么办?嗳!有辱斯文呀。另一个陪同的文官在资善堂教过四爷,这会子就道:“晏大人,别讲究了。这要是王爷和郡主赢了,咱还有的活。要不然,谁知道落入谁手。”是啊!谁知道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