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百官行礼,拜的是太后,难道帝王要跟百官一样,在太后面前称臣吗?这岂不是有辱陛下威严?” 桐桐:“……”这可真的是该叫人说什么呢?“官家必是取消了此事。” “王妃圣明。这事过了本就过去了,可谁知这个范希文呀,又给太后上书,请求太后还政。” 桐桐懂了,“所以,此人该被贬了吧。” 杨怀敏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这是晏大人写给您的信,这才想起来。” 哪里是才想起来,必是晏殊有所交代。 桐桐接了信打开,是晏殊想请自己为范仲淹求情的信,只怕这也是赵祯的意思。 晏殊在信上说,范仲淹上书给太后的事,他事先并不知情。知道了之后,也训斥了他,觉得他此举太过于轻率。不管是对于他自己的前途而言,还是对于举荐他的人而言,都不是好事。 他在信上说,举荐之人若只是他自己,他倒是不甚在意。可这举荐之人还有王曾王相,若是连累了人家,于心何忍? 而范仲淹对此事的态度是:作为臣子当尽可能的告诉君上一些行为的危险性,而不是阿谀奉承,避险不言。只要有益于朝廷之事,就应该秉公而言。哪怕是因此而惹上杀身之祸也在所不惜。 晏殊自己也说,范仲淹为官不成熟,然取其一片公心,一片忠心,一片赤心,不该让这样的臣子寒心。 所以,希望自己能在太后面前斡旋。 桐桐真就是觉得自己就是写信给太后,作用也不大!这次保下来了,那下次呢?此人就这么一个脾性,你不叫他说话,那不可能。太后容一次可以,容两次而已,那第次震怒了怎么办呢? 她没写给太后,而是写给晏殊,告诉他说:您也说了,此人为官不成熟。但起起落落的过程便是人蜕变的过程。江湖虽远,却能体察民情;庙堂虽近,对于他而言却祸福难料。 再说了,人家选择了他自己的路,为什么要干涉?他清楚后果,对吧? 因此,桐桐觉得没有干涉的必要。 写好了,信塞到信封里。这一行人走的时候叫捎带去了。 四爷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会管。” 管不了!也不会去管。别管他们在历史和文坛上留下什么,事实上大部分都是被贬谪之后才写出来的作品,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人生。 再说了,一个个虽然都是大牛,可这大牛各有各的政治立场和主张。这就跟一个圈里栓不了两头倔驴一样,只要放一块,那一定是一个恨不能踹死另一个。 想想都觉得头疼。 两人在府里的花园里散步,四爷又说起了别的事,比如曹利用被贬谪了等等。虽然身在夏州,但是朝廷的大事一定得知道。 正说着呢,就听见有人急匆匆的追过来。 两人停下脚步去看,是紫毫。 四爷皱眉,“急什么?慢点说。” “王爷,夏宫来人了,请您和王妃去议事。” 桐桐指了指自己,“还请了我?” “是!”紫毫说着就朝大门外指,“夏宫禁军来了数百……” 这么大的阵仗呀。 桐桐就看四爷:“野利遇乞并没有报军情……应该还没有异动才是。”而且,从时间上来算,“萧海里就是再怎么能耐,要整军,怎么也得在二月里。” 四爷就说,“请你我二人一起,总好过请我一人去夏宫。” 那倒也是。真要是单请四爷,桐桐得怀疑是鸿门宴。但请了自己,也许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才是最危险的吧。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换了衣裳这就能走了。 夏宫里,李成嵬坐在上首。文武两班都在列! 只是当中站着一个身穿大宋官服的中年男人。 四爷和桐桐一进去,两班都起身行礼,李成嵬微微欠身,这才指了指大殿中间的人,“雍王兄,此乃麟州骁将,自称叫张岜的,前来索要民户……” 张岜转过来见礼,“王爷,王妃。” 四爷也没坐,只问说:“细说来。” 原来是夏州的观察使阿遇,长期跟儿子关系不和,他儿子便逃到大宋的麟州境内。这个阿遇以讨要儿子为由,掠夺了麟州民户。此时,麟州的官员才跟对方协议,说你只要放了我们的民户,我们就把你儿子交给你。可谁知道麟州放了阿遇的儿子,阿遇却坚决不放从麟州掠夺来的民户。于是,麟州的官员便派了一个骁将前来,跟夏州讨要民户。 事听明白了,桐桐都想扶额。麟州的官员的脑子是塞了驴毛了吗?办的这叫什么事。 看看这满朝的人,看看上面幸灾乐祸的李成嵬,一个个的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