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时的是个人仕途,保守便很可能止步于此,激进存在风险。怎么能做一个好司机,这是一个新课题。 这里面的事他都懂,偏还要做这个选择,“为什么?” “我想干的事,在套子里掣肘太多。声音太杂,龙多了不治水。”四爷说着,就叹了一声,“所以,毕业之后,我会去鹏城。” “那桐桐呢?” “我会跟去。”桐桐笑道,“我跟着他去,但还是会搞本专业。” 姜婉如就皱眉,“那边刚开始,条件很艰苦。听说工程兵开去了一批,住的是山坡上的竹棚子,一场台风吹的啥也不剩了。新城在于新,但在建成之前,很艰苦。” 那也得去呀! 姜婉如苦笑,司晔这个选择呀,可真把自己这位气坏了。他是觉得,他侄儿的前程能到叫人不敢想的地步,用他的话说,“我就是给他做一回脚踏石,我也乐意。” 他真是一部一部的都给盘算好了,实习在省里,毕业选送直接去京城,在京城呆够年,直接下来,这就不一样了。前程不可限量。 可人家就是不按照这个路子走。 朱有为把杯中酒喝了,这才说,“不急着下决定,距离毕业还早,慢慢想。”我等着你随时变卦。 变卦是变卦不了的,两人甚至都没提前跟韩翠娥说。 这不是等嘛,等炎炎转业。 一到周末,四爷和桐桐带着孩子也跟着上老宅去,春上了嘛,这园子里的树啊花呀,都该浇灌了,也正该修剪了。有些枝条可以插芊,桐桐忙着弄这个呢,想把以前的花园子再给修复回来。 金镞是什么也不懂,瞎忙活呢。这里一跑,那里一窜,骑着他的车车满宅子的乱窜。现在这地方大了,而且人走的道儿上都铺着青石板,孩子在上面骑车可顺溜了。 桐桐跟韩翠娥说插芊,“不知道这都开什么颜色的花,先这么着吧。回头等开花了,再给相互嫁接,那才好看呢。” 韩翠娥也说她的计划,“你爸住过的地方,我住。书房收拾出来,你们用,孩子们用。偏院给炎炎,她回来总有她的地方……”完了又说,“后门还是不留了。咱家的人少,留着后门看护不过来……也不放心。” 行!怎么都行。 说的高高兴兴的,结果大门被拍的啪啪啪的响,是那种不停的拍的声音。 桐桐的第一反应是:有人报丧。 只有报丧是这么敲门的。 可想了想,老家谁死了都犯不上给自家报丧,林家便是有丧事,也不会报到这边。他们压根就不知道这套房子回来了,还没顾得上说呢。 她手上是泥,四爷站在梯子上修建紫藤呢,知道不是报丧,那就只能是不懂规矩的人。韩翠娥就摆手,“你们忙,我开门去。” 四爷就说孩子,“记住,敲门不能连着敲,这是没规矩。敲门不能敲四下,尤其是晚上……”那叫鬼敲门。 金镞应着,探头去看客人是谁。 这一开门,也是把韩翠娥给看愣住了,来的是一个怎么也想不到的人——李小秀。 李小秀,就是后来嫁给金中州的那个寡妇,闺女叫丽娜,考上县城的中师学校的那个。 再抬眼去看,后面跟着的不是史丽娜又是谁? 韩翠娥就扶着门边,没有让开,“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李小秀边上放着筐子,筐子里鼓鼓囊囊的放的东西不少,“大姐,我这……这不是到省城办事来了吗?听人家说咱家的老宅在这一片,这一打问就给找见了。我说既然来了,这一定得看一下大姐,就带着丽娜这孩子来认认门。” 韩翠娥就不让开,没有叫进门的意思,“那你这可太不应该。你就不该来,咱两家不好走动。这要是其他的乡里乡亲的,不接待是我不对。你看你这……我没法接待。唾沫星子能淹死人的,你来难为我干啥呢?回去吧。就是讨水喝,去别人家人家都叫喝,不是非要上我的门。” 说完,直接将门给关上了。 结果这李小秀把手放在门缝里就是不拿开,“大姐,我是实在没法子了。要不是实在没法子,我咋能上你的门么?这真的是救命的事。” “都要命了?”韩翠娥就说,“要么这么着,我大喊一声,叫邻居帮着报个警。有啥冤屈,有啥不好处理的,咱叫公家给处理。再不行的话,叫司晔给公社去个电话,叫公社给调节,行不?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么门你不能进。”说着,她就看这不撒手的手,“那我可喊了——” 这一说要喊叫,李小秀赶紧把手给缩回去了。 韩翠娥‘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从里面再闩上:当谁傻呢?这丽娜怕是得实习了,这是想在省城工作,跑到自家来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