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又替恩师高兴!若是知道曾孙能章程这样,老国公该含笑九泉了!子孙后辈文武双全,要城府有城府,要机敏有机敏,要决断有决断……谁家若有此子,家族可保五代不衰!
想到此处,他甚至红了眼眶。
可他却不知道,这会子四爷收了弓箭,揉了揉胳膊,说秋实,“带着人把这桐木靶心都拾掇进库房去!”
是!
秋实带了三个人,一个人两个靶子,单手拿了小跑着赶紧撤离演武场。随后得再喊几个人把库房的榆木靶心叫人抬着过去重新树在演武场上。
一个小幺还问秋实,“这靶子上的痕迹……都有些旧了。”反正不像是新的。
秋实看了一眼,就‘哦’了一声,“先用刀戳进去刮刮,看起来新一点就行。等公主生了就来演武场了,马上就能有新痕了。”
哦!好的。
安排好了,秋实追着驸马去了。从国公府的后门出去,又从公主府的后门进,就算是回家了。
桐桐正换衣裳要出门呢,结果四爷回来了。她不知道四爷在国公府干嘛,只以为他不想见人,躲清闲去了!想着从后门进出该能看见园子里种的棉花,就问了一句:“那边的棉花发芽了?”
“还没。”其实没留意看!等她走了再叫人去看看就得了!但回答她,一定得毫不犹豫!
果然,桐桐没再多问,只嘀咕了一句,“该是这两天能发芽吧。”
“许是没看仔细,等会子再去瞧瞧。”
那倒也不用这么折腾,明天吧!
好的!四爷面无异色的接了湿帕子擦了手,给桐桐换了件披风,“起风了,估计晚上才能回来,穿厚点。”说着,声音就低下来了,“接下来该是太子的事了……你心里得有数,但却不能聪明的过了。”
桐桐一愣,上下打量四爷,踮着脚尖咬着四爷的耳垂说话,“黑心肝的,你到底想干嘛?”
四爷不得不扶着她的腰,轻轻的在她屁股上拍了拍,“不许胡闹,快去。”
不肯说?
嗯!不说!
桐桐朝他呲牙,哼了一声,扬着下巴走人了!行吧!不说就不说,你还能把我推出去喂狼吗?
她直接去了宫里,自然是先去见李治。
一去刘仁就放下折子,过来先搀扶林雨桐。
林雨桐一说话,李治才扭脸朝这边看过来,“桐儿过来,叫父皇瞧瞧。”
好!林雨桐一脸笑意的坐过去,挨着李治,然后又摸了手腕,“这些日子又没睡安稳?”
是啊!没睡安稳。
李治叹气,“这个时候进宫,可是被逼的没法子?”
林雨桐‘嗯’了一声,“几位相公堵在府门前,不见都不行。”
都说什么了?
林雨桐就真什么都说了,“……以这话来问女儿,女儿能怎么答呢?母后的谏言,父皇是准了的!父母都认可的事,偏叫女儿去反了不成?女儿不明白他们嘴里那些道理,但女儿如今快做母亲了,深知生养孩子的艰难……”
李治点头,“回的好!父母都定了的事,怎么能叫你反呢?”说着又问,“那这次进宫,是想对那些相公们有个交代?”
“也想看看皇兄的!”林雨桐就道,“事一出,以皇兄的性子,心里更急!只以为是他的过错才致使朝政如此的。”
是啊!弘儿心里该很着急!
李治就说,“那你先……去见你母后,再去见你皇兄,就说,朕不想再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再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是又想起了李忠吧!是啊!那个太子被废,这个太子又……
李治的心里大概是想着,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或者是……祖宗不佑!
林雨桐应了一声,就先去看武后了。明崇俨依旧在武后的身边,他一个人能把这一屋子的活都给干了。
帮着归置折子是他,帮着端茶倒水是他,现在就连迎来送往都变成他了。
林雨桐去的时候,正好碰见千金公主从里面出来。一照面,千金公主就奉承,“一看就知道肚子里这个指定是个小郎君!真真是又尊贵的人儿……”
话真多!真密!真不分场合!也不看看武后现在什么心情,跑来说这个?!她大概是以为李治真的很信任武后,连摄政之权都乐意给。所以上赶着奉承来了。可武后现在啥心情呢?多早晚拍到马蹄子上就不拍了。
装着一肚子的事,她不想跟这个女人应酬。
因此只笑了笑,“您要出宫呀,叫人送您。”
嗳!出宫呀。外面起风了,护国公主先进。
林雨桐便再没看她,毫不客气的扔下她先进去了。进去的时候武后脸上的怒容还没散。她只能先问:“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有谁在您面前摆弄是非了?您也真是,每天忙不完的事。这有些人不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