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过活呢?”可以花钱买很多的地,但是超过五十亩的地,是要收税的。尤其拥有土地越多的大地主,收税一档接着一档,交税之后,还得分给佃户三成,其实主家能留的真不多了。要是这么过也行,好歹有积攒。可近些年天不好,风不调雨不顺,地里的庄稼今年收了明面又不收了,收成受限之后,发现要那么多土地并没有那么大的好处。
很多人家都去做生意了,可父兄们又瞧不上商贾之事,也真不会做营生。
考书院呢,又屡屡不中。只小叔因为祖父的原因,恩赏进了书院,这些年的官当的也是平平无奇。家里的人口多,自己的曾祖父曾祖母还活着的,祖父有兄弟四个,迄今还没分家。今年兄长都添了孩子了,也就是说,一个府邸里,五世同党住着呢。又刚好赶上自己这一代的兄弟姐妹婚嫁,家里真的拮据的超出想象。祖父说不给就不给,除了奉养曾祖父母,下面的儿孙他真不管。银钱都拿去匿名捐了,修水利去了。
林雨桐是真不知道这一点,这个左公呀!她叹了一下,示意这孩子坐下,安抚的拍了拍她,“回头我给你祖父去一封信,这位老大人呀!”
说着,就站在吴应莺的边上,“你呢?为什么想做女卫!我知道你出身武将之家,会些骑射,除此之外呢?”
吴应莺红了脸,父亲谋划着,能不能进宫入太子府,哪怕不是太子妃,做个侧妃也成呀!可刚才听了其他人说的,她知道,这些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因此就道,“学生钦佩左良玉左将军。”
林雨桐就笑了,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论这话是真是假,她都夸,“那我盼着,数年后,也能再出一位女军机!”
郭东篱眼睛都亮了,娘娘是说会大用她们吗?
林雨桐路过她的时候,拍了拍她,“你的情况我知道了,跟大家介绍一下,这是郭东篱,以后处的常了,再慢慢了解了。”顺便又介绍朱谷雨,只说了名字,多余的一句没提。
越是没提,越是证明娘娘对她们熟悉。
绕过娜仁和爱兰珠,林雨桐站在一个极为亮眼的姑娘面前,这姑娘十五六岁,雪白的肌肤,乌黑的秀发,养的极其精致,那福身的动作做的也极为漂亮,露出衣袖的手指,饱满纤长。什么是眉如远黛,什么是鬓如青山,这姑娘就是了。
她一开口,那声音如黄鹂初啼,那般的婉转动听。她面含浅笑,语气轻柔,“学生刑沅,见过先生。”
刑沅,陈圆圆,这便是陈圆圆了,果然是极美的。
林雨桐看了她一眼,就叫她的名字,“刑沅?”
是!学生在。她抬眼迅速的看了她一眼,而后羞涩的马上垂下眼睑,微微一侧脸,不与人对视。
这般羞怯的模样……林雨桐直皱眉,她认真的看她,“刑沅!”
是!
“抬起你的眼睛,跟我对视。把你的腰挺直了,之于女子而言,温柔和顺是美,挺拔自信亦是美!你若是本性温柔和顺,那只管温柔和顺,可温柔和顺,不是站在人前要避让。你避什么呢?来做女官,那就是要站在人前的。尤其是要站在朝堂上!迄今为止,站在朝堂上的女子,少之又少。你想象一下,你刚才的样子若是站在朝堂上,像话吗?若是左良玉将军站在金銮殿上,也是那般模样,可行吗?你的第一课,把腰挺起来,头扬起来,眼睛正视别人,你把这些学会了,你才能进行下一课!”
刑沅顿时便红了脸,一张美人脸像是被红霞笼罩了,眼里马上起了水雾,我见犹怜。
林雨桐叹气,低声说了一句,“孩子,你被人教坏了!”
刑沅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皇后。
林雨桐哈哈就笑,“这才对吗?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怕什么呢?像是刚才那样,出宫去人家问你,皇后长什么模样,你都说不清楚!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不怕!”说完,揉了揉小美人的脑袋,“坐吧!没事,别慌。”
可这怎么能不慌呢?皇后必是知道,自己被训练了四五年,就为了能把自己送进宫的!宋家花在自己身上的银钱堆山填海了,他们请来的嬷嬷就说了,要培养出一个千娇百媚能惑君王的美人来,那是非银钱不可的。
洗漱得是牛乳,最贵的护肤之物,别人得一小瓶是在小心的擦脸,自己是一天一瓶,早晚要擦拭身体的,从脸到身上,从手到脚趾,每个地方都得确保完美无瑕。
这么完美了,可进宫来,皇后没说别人的不足,却先点了自己的缺点。她都懵了,这跟嬷嬷们说的可不一样。感觉到了这里,好似最没用的就是容貌了。
她看向边上那个同样长的极好,只是保养的不如她好的姑娘,她进来的时候就问过了,她叫董白。董白说话冷的很,极其傲的人,用嬷嬷们的话说,就是越是自卑就约会傲气。这种人必是有个不如人的地方的。
这会子就听董白说,“……学生就想不被人欺!”
那她应该也是个无依无靠的可怜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