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父和许康都没想到这一茬。
他们踏踏实实, 老实本分，脑子转得更是没张芸快。
当天晚上回去，张芸就把许康的微信头像和微信名改了, 都和板栗相关，又建了个群, 将顾客拉进去，然后把入群的二维码贴在许父的那辆三轮车上。
张芸想的是对的，所以她怎么安排，许父和许康都听话得很, 默默埋头干活。
而且，许父知道儿子送外卖辛苦, 也就赚那么几块钱辛苦费，送一单板栗能多赚几倍，他自然不想儿子那么累。
不善言辞的他，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 逮住机会就会硬着头皮让顾客加一下群聊，哪怕眼神闪躲，结结巴巴, 面对顾客的拒绝有些无措, 他都坚持。
渐渐地，许父和顾客的对话也流畅了很多。
群聊里人越来越多，逐渐有了上百人。
舞蹈室晚上也有课，许康会把两个孩子接来舞蹈室，然后继续去送外卖。
肖丽在里面上课，张芸就坐在外面的前台休息，两个小家伙乖乖坐在椅子上，摇晃着她们的小脚丫。
电脑上放着动画片, 许云佳怀里抱着一大包巧克力饼干。
那是肖丽专门从网上买来给她们吃的。
“姐姐。”许云琪叫了一声，指着动画片里的大熊，小手往许云佳怀里的包装袋伸去。
拿出一块巧克力，往嘴里塞。
两人不知道交流着什么，你一言我一语。
许云佳低头看着怀中的巧克力饼，拿出一块，倾身往张芸伸去：“妈妈。”
张芸抬眼。
“好吃。”许云佳眼底澄净，急于和她分享。
真的很好吃。
“宝宝吃。”张芸笑。
“妈妈吃。”许云佳继续朝张芸伸手，一定要让她尝一尝这个美味。
张芸将饼干咬在嘴里，许云琪看到姐姐的举行，也要给妈妈喂一块。
“谢谢宝宝。”张芸说完，看着两人吃着饼干欢喜的样子，眼底又闪了闪。
这个牌子的饼干不算贵，但对于之前节俭的张芸来说，是不可能买的。
她鲜少给女儿买零食，以至于两个孩子来到舞蹈室，看到前台摆放的饼干零食，都流露出渴望。
真的是亏待两个孩子太多，所幸还不算迟。
两个孩子没注意到张芸的情绪，她们又被动画片吸引，吃着饼干，一脸幸福在看动画片。
时不时咯咯咯笑，声音清脆开心得很。
张芸收敛情绪。她拿出手机，看着那个组建的群，尝试性发了个红包，随后编辑文字：周末福利，板栗免费送货上门，限量二十份。
一开始，张芸觉得应该收点辛苦费，但效果并不好，哪怕是三块钱，好些人也不愿意出。
总觉得亏了，就跟网上买快递不是包邮一个道理。
这话一发出去，群里瞬间活跃了，有些在群里发话，有人单线联系她。
一份两份三份四份——
张芸不断回着话，跟顾客要联系方式和地址，顺道在群里继续发：还剩五份，先到先得。
实际上，已经超了，顾客定下二十一份。
她过了两分钟又发，还剩两份。
最后一共接了二十六份单。
此时另一边。
许父将吊灯挂在三轮车上，往烘烤机里倒入生板栗，随后将烤好的板栗倒入筐内，用布盖住。
现在的人流量比较少了，半个小时都卖不了几斤。
天色黑沉，大树下招蚊子。
许父一边用手驱赶着，一边等着顾客上门。
这个时间点，晚餐时间过了，晚餐时间还没开始，许康也没什么外卖单，开着电动车来许父这边。
“爸，我帮你看着，你歇一歇。”许康将电车停好，对许父出言。
“没事。”许父觉得儿子辛苦了，自己不累。
许康还是让他在一边休息，许父走到一边的时候，看着烤好的板栗，话语发愁：“刚刚一不小心就放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完。”
卖不完是要亏钱的，许父生怕浪费。
“卖不完就卖不完了。”许康宽慰他。
“那得亏多少钱？”许父在一边干着急。
许康又等了一会，发现没什么人，烤出来的板栗还好好的。
这下，许父眉头紧拧，有些自责，“这次真的烤多了。”
许康看着半筐板栗，又看了看人流量。
今天是周末，学校那边放假，所以途径的人必定减少。
看来是要剩一些了。
这个时候，许康的手机突然不断震动。
他的微信号给张芸用来联系顾客，他现在用的是另一张新卡，也注册了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