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张芸根据肖丽给她的地址, 找到了那间工作室，看着三楼的招牌，她坐电梯上去。
一出电梯, 就看到那间工作室, 上面写着：跃韵舞蹈艺术教育
她往里走去，前台没人, 里面有两间教室, 里面隐隐传来口令声：“一二三四, 二二三四, 垫脚尖——”
“好，我们跟上节奏。”
张芸站在门口，看到肖丽穿着舞蹈服, 带着两个七八岁的女孩子，正在跳着舞。
肖丽十分投入，没有注意到张芸的到来，她说话温声细语，纠正着学生的动作，不厌其烦。
张芸也没出声打扰, 走出来坐在一旁的休息区, 静静等着。
对于肖丽, 张芸印象很深刻，这个老师认真负责，专业知识很扎实，据说从小就开始学舞蹈, 是源于热爱。
就是性子不活泼, 不争不抢很温和。
幼儿园放学早, 那个时间点家长还没下班, 就会给孩子在课后再报一节兴趣班。她们去给兴趣班老师当助教，一节课有五十块钱，张芸没事就会给这些老师当助教，她最喜欢给肖丽当助教，跳跳舞挺好。
又赚钱又能锻炼。
等肖丽下课，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她连忙走出来，要给学生倒水，发现张芸坐在外面，微微一怔：“你来多久了？”
“有一会了，不好打扰你。”张芸浅笑，将倒好的两杯水递过去，“水太烫了，我就先倒在一边晾一小会。”
“谢谢。”肖丽手忙脚乱，把水给学生端过去。
水是她来时才煮的，上完课，水都还没完全凉，她又得急匆匆出来倒水，一个人是真忙不过来。
等学生休息了一会，家长来接，肖丽把学生送进电梯，这才走回来。她坐到张芸对面，一脸歉意：“不好意思，上午有点忙，让你久等了。”
“没事的，我有时间。”张芸没当一回事，看着她额头的汗水，将另一杯倒好的水放在她面前，“喝点吧。”
肖丽点头，她端着水喝了一口，看向张芸，轻声道：“我听说你没在幼儿园工作了，我这里正好缺个前台，就想到了你。我每天都忙着上课，一些琐碎的事情没法处理，忙不过来。”
张芸问：“前台要做什么工作？”
“工作室刚开始，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小地方不好经营——”肖丽说得也很为难，大概意思就是提前来开门，排课，还要对舞蹈稍稍了解一点，安排体验课.....
反正这家刚成立工作室就只有肖丽，现在多一个张芸，她就不仅仅是个前台，身兼数职。
张芸也不是肖丽第一个招聘的人，之前也招过几个，没人能胜任，简直是一团糟，和她不能很好配合。
肖丽之前在幼儿园的时候，和张芸搭过班，觉得她能说会道，性格不错，又有亲和力，是个好人选。
“试用期是一个星期，薪资的话，就是三千二一个月，转正就交五险一金。还有——”肖丽顿了顿，硬着头皮继续说，“我在卖课这一块，不太擅长，如果你能把课程销售出去，会有格外提成。”
肖丽给的提成是百分之七，不算低。
她给的薪资算不上高，毕竟不包吃住，但有提成，还有五险一金，感觉不错，起码有发展空间。
张芸询问了她课程价格和套餐，肖丽给她发了张图，张芸点开一看，两眼就感觉出了明显问题，价格一塌糊涂，“你这是自己算的？”
她对价格极其敏感，账是算得明明白白。
肖丽那张小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嗯。”
平时卖课，她就觉得能卖就卖，反正也算不明白什么套餐，有时候会员说打个折，她就打了，很是随心，在算账这一块脑子不太好使。
“你这样不是乱成一套了？”张芸浅笑，“而且你这个排版，怎么歪歪扭扭？”
肖丽是个电脑白痴，根本不会做海报，微微低头，更加尴尬。
她是个会上课的好老师，却不是个好销售，什么都需要她管，所以她才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开工作室好累。
见她如此，张芸也不笑话她了，“那我就先试试，不过我不确定我能做得好，很多东西都要学习。”
“没关系，我觉得你可以。”肖丽刚说完，电梯门打开，一个小女孩从里面出来，冲着门口喊道，“肖老师——”
肖丽立刻站起来，迎了上去，她也只是笑一笑，太热情会让她不适应。
反倒是张芸，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看向小女孩的妈妈，站起来给对方倒了杯水，拉过椅子让她坐下。
“谢谢。”家长笑了笑，看向张芸，“我是第一次见你啊。”
“我是新来的前台。”张芸笑得大大方方。
“这样啊。”’家长点了点头。
肖丽话少，很少和家长聊天，不似张芸，能陪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