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提到喻珩的时候都说,他是跟你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封晚眼神带了凉意,“纪丛风,我吃醋了。”
“我不是不介意,我一直都因为这句话吃着醋。”
“但是因为这件事实在太小了,所以我从来都没有说过。”
纪丛风笑着盯着人看了半天,曜黑的眼睛里闪动着光亮,几秒后不管不顾地把人拥进了怀里,带着极大的力道,仿佛要把封晚揉进骨血里才肯罢休。
“纪丛风……我大病初愈。”封晚无奈地笑了声,双手却抱着纪丛风,轻抚着他的后背,“你这样要把我勒死了。”
“我很想你。”纪丛风沉闷道,“没有你我快要疯了。”
“我知道。”封晚轻声道,“纪丛风,对不起。”
“不许说对不起。”纪丛风说。
不许说对不起,谁都没有对不起谁。
要说真的对不起,是他们都对不起自己。
两个人都走极端,从来不把自己的身体纳入考虑范围,这才一次次身心俱疲。
虽然再来一次也不见得纪丛风会成熟到什么程度,但是总结经验总归是必经之路。
至少下次……不对,不会有下次了。
纪丛风天马行空乱想了一气,想到结尾时才稍稍止住。
“封晚,我们不算账了好吗?”纪丛风忽然问道,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委屈。
“嗯?”封晚疑惑道。
“我不想跟你算账。”纪丛风又说,“我只想好好跟你在一起。”
封晚轻叹口气,而后轻轻推开了纪丛风,认真地盯着人,深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让纪丛风愣了神。
“纪丛风,我们以后都会在一起,所以那些微不足道的账可以留到以后慢慢算。”
“你不要害怕,好吗?”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这次……我决不食言。”
·
喻珩觉得自己是个冤种,自己丛高中起就给纪丛风封晚搭了线,没想到表白要他撺掇,几年后回国和好要他牵线,现在两个人的事情几乎闹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也是他认真打点。
他没想到的是,纪丛风和封晚这两个家伙搞出来的烂摊子,竟然还要他来收拾!
喻珩觉得自己上辈子是欠他俩的。
不然这辈子怎么能像头老黄牛一样,跟在两个兄弟身后收拾烂摊子,任劳任怨的?
纪丛风抱着封晚冲出去了以后,喻珩直接控场,引着全场宾客一人拿了一份伴手礼,份子钱不仅如数退还,还搭了点赔偿金在里面。
不止如此,还给所有人组了一场饭局,众人热热闹闹地吃过饭后,当天晚上很晚才散了场。
喻珩在酒局上如鱼得水,一桌桌敬酒,一桌桌替纪丛风解释、开脱。
这才不致于让纪丛风的形象“一落千丈”。
“对对对,王总说得很对,我们现在讲究自由恋爱嘛!”喻珩举着酒杯,眼神看着迷离,实际上脑子里清楚的很,“而且纪丛风和丁嘉柔都还年纪小,玩心重,两个人互相看不对眼也是正常的。”
“哎!正常正常!”有人应和着他,“更何况今天丛总还这么招待我们,就当大家聚在一起吃顿饭,图个乐子呗!”
“是啊是啊!”
酒桌上没有说不开的话,要是有,那就多喝几杯酒。
喻珩对着这群人笑容满面,直到散场也一直微笑得体礼数周到,像是一定要把纪丛风丢的脸给挣回来不可。
把宾客都送走了以后,喻珩忙不跌跑去卫生间一阵呕吐,差点把胆汁都吐了出来。
整个人神情恍惚地又晃荡到大厅时,终于被找人的丛知延和顾知渝给捉住了。
“你怎么喝成这样你?”丛知延见他这副样子,整个人没忍住震惊地问道。
“替人赔罪,总得有点诚意。”喻珩半弓着腰,抬手一副“快别提了”的样子。
“你们怎么来找我了两位哥哥?”
“我和嘉柔准备回宁城了。”顾知渝率先说,“明天一早的票。”
喻珩愣了一下,直起腰来抬眸看向顾知渝,“这么快?”
“你们不等着见见纪丛风和封晚再走吗?”
“不见了。”顾知渝说,“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再见面也没用。”
“等我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来宁城找你们玩。”
一边的丛知延眼观鼻鼻观心,愣是不接话。
喻珩的眼神在两个人身上来回了几下,而后了然地点点头,“行吧,反正我这辈子应该是不会离开京城的,窝在人在,你们什么时候想来就来玩。”
顾知渝点点头。
喻珩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嘉柔妹妹呢?”
“她?”顾知渝笑着反问,“她心大,早回房间睡着了。”
喻珩也跟着笑了,“那就好。”
还好丁嘉柔是个仗着年纪小没心没肺的,要不是这个特点,恐怕当初也不会主动认识纪丛风,也就没有今天帮忙的事情了。
缘分呐,妙不可言。
“阿延你呢?”
“我?”丛知延忽然被cue到,懵了一瞬,而后想了想也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