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晚失笑,不知道是谁被这位可爱的老太太给灌醉了。
“说来也巧,怎么今天刚好就来了两个人呢。”老太太低声嘟囔着,抬起布着皱纹的脸笑眯眯地看向封晚,“晚晚,你要不要尝尝?”
“什么酒,这么厉害?”
“那小子自称千杯不醉,还不是被奶奶放倒了!”老太太镜片后浑浊的眼睛忽地放了光,“尝尝吧!”
封晚没有拒绝。
在这种天气下谁都不会拒绝用一杯酒来暖暖身子,况且小老太太的目光殷切,封晚也不忍心拂了她的好意。
酒很香甜,味道浓醇,进口是浓郁的果香味。
封晚被清新的味道迷得晕头转向,想都没有想便喝完一杯。
想过这样的酒能放倒一个汉子是为什么,但是没有想到后劲竟然来的这么猛烈。
不消十分钟,封晚就已经昏睡的不省人事了。
格尔先生是一位很和蔼的老人,典型的东欧人长相,眼窝深陷,到家后看到自己妻子做的事情无奈地摇了摇头。
随后便帮着顾老太太把封晚也送回了房。
“就是两个年轻人,你这么折腾他们。小风明天醒过来一定又要不依不饶拉着我拼酒了。”格尔先生和自己太太生活几十年,早就已经能熟练地说汉语。
看向小老太太的眼神里蕴含着满溢的宠溺。
“哎,真是的,我也不知道他们的酒量这么差呀。”老太太眨着眼睛,即使眼睛已经留下岁月的痕迹,也能从中窥得几分年轻时的灵动。
格尔先生自是拿她没办法,揽着自己的妻子往房间去了。
纪丛风一觉睡醒时,天光已经大亮。
头上一阵尖锐的疼痛让他不得不伸手揉着眉心,力道极大。
一杯酒就让他不省人事,一点戒备心都没有,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手撑着床让自己勉强坐了起来,轻蹙眉看向窗外。
太阳已经升到了正中,窗外是白茫茫一片,被阳光反射得灼目,雪停了。
低眸看向自己的手,无力地握了握,自嘲一声。
他这种行为,算是逃避吗?
怕看到封晚失望的神情,也怕看到小鱼儿脸上不正常的红晕。
A市那边的网有封然和喻珩看着,收不收好像就等他一句话了。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小风,醒了吗?”
是顾奶奶,纪丛风起身,迈着长腿走去门边。
门打开,老太太厚厚的镜片反着光进入纪丛风的视野。
“醒了奶奶。”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还担心你酒劲没过。”老太太笑容满面,伸手递过一杯柠檬茶,“把这个喝了,清爽一点。”
“洗漱完下来吃饭,格尔给你们准备了大餐!”
纪丛风接过柠檬茶,轻蹙眉,看着老太太急匆匆的背影没有说话。
你们?
小屋子里住进别人了?
转身回到房间里,洗漱完毕下楼的时候格尔夫妇已经在饭桌旁谈笑风生了。
看到纪丛风的时候顾奶奶的笑容更甚,招呼着纪丛风坐在桌前。
“小风,下楼的时候没有碰到一个女孩子吗?”
纪丛风微微一怔,轻摇头,“没有。”
心下却像是被狠狠攥住,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了。
这种致命的预感,让纪丛风放在桌下的拳头紧紧握住,青筋暴起。
“看来还没醒。”顾奶奶轻轻摇摇头,嗔怪地看向格尔爷爷,“你酿的果酒太折磨年轻人了,后劲这么大。”
格尔爷爷只是笑。
“你们先坐会,我去叫她。”
瘦小的身影忙不迭往楼上走去,轻轻敲开了封晚的房间门。
封晚也醒过来了,老太太敲门的时候她刚好从浴室里走出来。
“奶奶,多亏了爷爷的果酒,我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封晚一边拿着毛巾擦拭长发,一边笑着对老太太说。
自从在A市发生了重重事情以后,封晚几乎所有的晚上都难以入眠。
和纪丛风的分别,小鱼儿的睡脸,时常困扰着她的梦境。
这次借着出行,在冷冽的东欧暂住。
竟然靠着格尔爷爷的果酒好好地睡了一觉,这种感觉倒是很奇妙。
“奶奶还害怕酒的后劲太大,害你还是醒不来。”顾奶奶轻蹙着眉,自责的神情中带着几分娇俏。
封晚忍不住笑意,“奶奶,其实我的酒量还算不错啦。”
“那就好。”老太太瞬间换了一副笑眯眯的表情,拉上了封晚的手,“走,我们去吃饭,
封晚点点头,亲昵地拥着老太太往外走。
说来奇妙,和老太太只是初次相识,却好像已经认识好久一样。
这种熟稔让她自己也没有想到。
“晚晚,昨晚跟你说的,还有从A市来的人,他也醒了。”
老太太神秘兮兮地说着,封晚轻轻笑笑,没有在意。
A市那么大,不一定就是她认识的人。
再加上她在国外待了大学四年,毕业后又在纪丛风身边待了一年,能认识的人实在很局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