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然怔了一瞬,也下意识跟着红了眼睛。
好像他切身所感封晚的感动。
下一刻,他的脆弱被人捕捉,不加掩饰地落进了盛意的眼睛里。
一切在此刻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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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歌唱完,台下静止了很久。
而后渐渐地响起了掌声,一下比一下真诚热烈,好像都被纪丛风的情意打动了。
台上的纪丛风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那双带着笑的眼睛直盯盯地越过人群看了过来,准确地落在了封晚身上。
他把着麦,声音里带着笑意:“我记得有人说……我上来唱歌的话他就来陪一首。”
“封晚,说话算数吗?”
“晚晚,说话算数吗?你男朋友问你呢!”
台下的酒桌上,纪丛风的话音一落,当事人封晚就被几个人一通戏谑,吵着闹着笑了半天。
封晚看着他们,而后又看向纪丛风,笑着说:“当然算数。”
封然愣了一下,盛意也愣了一下。
两个人四目相对,忽然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原来封晚真的会笑……只是一直以来都被他们忽略了。
以后看谁还说他是不知浪漫的冰块!
封晚上台后,酒吧的氛围再次达到高潮。
人们在台下鼓掌、吹口哨,举着酒杯对着两个人而后一饮而尽……
因为这两个人实在优越。
封晚冷白的皮肤在暗色的灯光下衬得更加冷淡,偏偏他的脸上还总是挂着笑容,一双浅淡的眼睛只看向纪丛风。
一个晚上看到两个顶级帅哥,简直是对眼睛的一种洗礼。
于是欢呼声此起彼伏。
封晚在众目睽睽中看向纪丛风,笑着问:“我上来了。”
“纪丛风,想唱什么?”
只见纪丛风说了什么,众人没有听到,只是有人摆正了第二个麦架,音乐顺势响起,这才意识到那是首什么歌。
——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人们只看到两个人带着消散不去的笑意,歌声娓娓。
酒吧的氛围被烘托到了最高潮,众人跟着歌声、跟着旋律起身跳舞,热闹非凡。
而封晚和纪丛风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唱歌,台下的喧嚣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仿佛世界喧闹无比,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他们都是,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
·
四个人在丁程鑫和马嘉祺的照顾下其实没喝多少。
但是不知道是因为“酒壮怂人胆”还是别的原因,封然愣是让自己喝得难以清醒,被人拖着回到了酒店。
盛意笑得无奈,全盘接手了封然。
于是封晚和纪丛风也就此“各回各家”,回到了隔壁房间。
浴室的水声明显,封晚靠在床头看了一眼浴室的玻璃,一片水雾,看不分明里面的人影。
他摇了摇头打开了手机,只见“流水潺潺”一片喝彩声。
无非是表扬老林和别的团员唱得很好,没给流音室丢人。
封晚也跟着丢了个开心的表情包进去。
下一秒,老林就开始私戳封晚。
-林敬业:晚晚,你也来音乐会了?是不是跟阿风一起?你们现在关系是不是好多的?我上次看到你还在他家过年!
问题全部堆在一起朝着封晚丢了过来,封晚一瞬间有点无奈,这么多问题,让他先回哪个?
过了一阵,封晚低着头回了过去。
——嗯,好很多了,多谢你的帮忙老林
-林敬业:谢什么!这是你师兄我分内的事情!
46.
-林敬业:听说流音室今天来了不少人,林说也来了。不过我没有看到你们,只看到了站在前排的封然。
-林敬业:这小子旁边还站着一个小帅哥呢!
封晚看着老林发来的信息垂了眸,指尖滞在屏幕上空没什么反应。
林说来了?
倒不是林说不能来,只是每每想到这个人的时候,封晚总会从心底里觉得不舒服。
即使那个人曾经跟他平心静气地喝过咖啡。
——嗯,我们在后面一点。
封晚刚回了信息过去,浴室的门就打开了。
他顺势看过去,只见小少爷下身裹着浴巾,上身披着睡袍,没擦干的头发梢尾端有水珠滴下来,顺着脖颈落在了肌理分明的腹肌上。
封晚没说话,只是凝着纪丛风看了片刻,而后偏开了眼睛。
“纪丛风,要我帮你吹头吗?”在突如其来的安静中,扯着毛巾往头上盖的纪丛风听到了封晚这么说着。
小少爷指尖的动作停了下来,顺手扯掉了毛巾,拉着吹风机坐在床边,“要。”
手里的吹风机豪不犹豫地递给了封晚,笑意里带了几分戏谑进去。
封晚话都说出去了,显然此刻反悔也来不及了。
于是也没推脱,接了吹风机就站在床边给纪丛风吹头。
小少爷的发质不是那种倔强的生硬,反而带了几分垂顺,封晚的指尖在他的发间纷飞时,仿佛隔着发丝看到了纪丛风的心灵的柔软。
吹风机风力很大,噪音当然随之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