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说计划，我都配合。”
纪丛风抬眼凝着云空辞看了片刻，唇边勾了抹淡笑，而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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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晚再次醒来时，天刚蒙蒙亮。
她睁眼想要看到远处的一切，窗户上面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倒是院子被高高的铁栅栏围住，看不清这幢房子外面的世界。
封晚眯了下眼，忽然有什么跃入视线。
远处是一片连绵的山，因为外面雾气浓重，差点让封晚忽略。
她怔了一瞬，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在想办法求救。
明明……前一天还在想着死了算了呢。
封晚起身往窗边走，脖颈间微微发着痛。
蠢人才会想要放弃一切死掉，她只想好好活着回A市，让和真平翼和薇拉全部付出应有的代价。
虽然身上被人注入了东西，但是以黑翼的能力来说……封晚觉得不是什么难题。
正想着，眼前忽然一阵眩晕。
紧接着是全身瘫软站不稳，直直地倒了下去，浑身开始蔓延疼痛，先是针扎的感觉侵袭全身，密密麻麻的痛让封晚面色苍白，整个人倒在地上缩成一团，一动不能动。
只要微微动一下身体，针扎的感觉就会停一秒后再度袭来，痛楚却加倍。
封晚蜷缩在床边，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睛紧紧闭着，天旋地转。
不知道痛苦持续了多久，封晚差点昏倒在床边。
痛苦骤然调转，从细细密密的针扎转换成了浑身即将被撕裂的痛楚，封晚手抓着衣服前襟，手指骨节用力攥到发白，汗水浸入身下的地毯，冷汗涔涔。
是毒发作了。
封晚紧紧咬着下唇，死命控制着自己不叫出声，即使那样的痛意已经让她近乎崩溃。
太痛了，就好像浑身上下被一刀刀割裂，她却没有半分招架之力。
是不是又该打针了？封晚恍惚想着。
今天疼到这种程度，即使意识涣散也没想过放弃生命，但是为什么前段日子会那么沮丧呢？
眸光涣散，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房门被打开了。
和真平翼通过监控摄像头看到了封晚的状况，站在那里看了很久。
他看着封晚痛苦挣扎，又看着封晚宁愿咬破下唇也不愿意叫出声来，看着她因为难以承受的痛楚而痛得眼神涣散，一脸苍白。
但他就是没有动。
和真平翼想看看封晚是不是一心求死，想看看她到底怕不怕死。
他也想试试自己心软的阈值在哪里……但是显然，和真平翼高估了自己。
向来都是他在决定男女关系中的上下地位，他在决定别人的生死。
但是在封晚面前，好像和真平翼二十多年来奉行的准则一律都不作数了。他总是心软，总是觉得心疼。
看到封晚脆弱的样子就止不住走向她的脚步。
和真平翼觉得自己病了，但又不完全是病了。
他眼前总是封晚的样子，看她脸上是敛不住的不屑和看不起，看她红着一双眼睛说着极尽讽刺的话，看她脆弱得像是随时会死去一样……
和真平翼才延迟地感受到了什么。
他不是病了，他只是不小心爱上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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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被一群提着药箱的人撞开，封晚在模糊的视线里看着一群人把她围上，而后肩膀上感受到了针尖刺进皮肤的痛意。
她侧躺在地上，视线迷离。
一双腿就站在视野里，而后那个个子很高的人俯下身来看她。
封晚恍惚了一瞬，轻声唤道：“十五……”
和真平翼蹲下去的身子忽然僵住，看向封晚的眼神变得极度复杂，一张脸黑了又黑。
“十五”这个名字，是在喊纪丛风吗？
人在脆弱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喊出给自己安全感最多那个人的名字，丛家的那小子，对这个高中生来说这么重要吗？
“你爱他吗？”和真平翼明知道不会得到回答，还是下意识凝着蜷缩在地上的封晚轻声问了句。
心脏仿佛被泡进酸水里，酸酸涩涩地痛着，而后是绵延很久的被紧攥的窒息和痛意。
和真平翼好像知道了爱一个人的滋味，只是这滋味并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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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晚昏昏沉沉的意识终于在极度痛苦之后缓过了神。
她醒过来的瞬间，感觉又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死亡。
封晚整个人虚脱得看不出来半分精气神，一双眼睛茫然而空洞。
死一回这么痛苦，她再也不想死了。
她缓了很久，终于在分不清时间的时刻彻底清醒，至少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封晚站起身来往窗边走，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更明显的特征，能让她判断出自己的位置。
只是铁栅栏外除了连绵的山峰以外就是一片白茫茫的天，再找不到别的有用信息。
封晚皱着眉有些焦灼。
该怎么做，才能让纪丛风和封然知道来哪里救她呢？
封晚正想着，忽然低了头看向身上的衣服。
她身上的衣服总是被和真家的佣人换得很勤，这得归结为封晚最近总是以各种方式昏过去，醒过来时已经不